“那你呢。”赵支罗走了几步,逼近习夏,和习夏离的很近,“赵嘉言不无辜吗?你十八岁那年被强迫还有习乐池的死,和赵嘉言有什么关系?可是你不还是为了报复伤害赵嘉言了吗?既然有爱屋及乌,那么也有恨屋及乌,我没有做错,你们这些人所受的苦加起来都比不过我的阿临受过的苦。”
“哈哈哈。”赵支罗在癫狂的笑。
习夏没见过这样的赵支罗,褪去了贵族的礼仪和克制,变得疯狂,活像是一个穿戴整洁的疯子一样。
“习夏,你知道赵嘉言为什么要吃药吗?他是因为你呀,因为你的伤害,他彻夜无法入眠,才会吃了我送的“安神药”。那药里,我下了蛊,服此蛊之人,会伤心中最爱之人。赵嘉言心里最爱的人是你呀。可是习夏,你却伤他最深。”
“别说了。”习夏捂住了耳朵,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活在谎言里,恨错了人,也怨错了人,还害了最爱他的人。
“对不起。”习夏小声的说了一句,他眼角流下了眼泪。他想到了初见赵嘉言时,赵嘉言明媚的微笑,想到了他和赵嘉言恋爱时,赵嘉言满眼的光。他不该那么伤害赵嘉言的。
他错了,他欠赵嘉言一句对不起。习夏疼的全身发颤,心里也像在热油中煎过一样的难受,他现在好想见一见赵嘉言,这个曾经把他放在心里给他带来温暖的人。
他欠赵嘉言一句对不起。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但是赵嘉言对他的爱不是。
第七十一章 破冰
“对不起?”赵支罗语调扬起,嘴角噙着一抹笑。
习夏见赵支罗一步一步逼近他,俯身贴在他的身边低语,犹如魔鬼般带着疯狂的恶意,“习夏,你是想对赵嘉言说一句对不起吗?放心,我给你这个机会。”
习夏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头侧着看向赵支罗,他恶狠狠的说,“赵支罗,如果我见到赵嘉言一定会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他,让他看看他一直以来敬重的哥哥就是一个伪君子。”
赵支罗不以为意的笑出声。
“习夏,这么冲动可不好,别忘记了,你的女儿还在我手里呢,禇挽星抛弃了她,怎么,你也想抛弃她?你知道我是个伪君子,也应该知道对我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我不会心慈手软的,哪怕是一个孩子。”
女儿还在赵支罗手里,习夏心里揪了一下,立马摇头,他急切的说,“赵支罗,你别对小宜做什么,我不会把事情告诉赵嘉言。你可以让我见一面小宜吗?”
“见一面不行,不过小宜在我这里是否被照顾妥当,还要看你。”赵支罗笑笑说。
“好。”习夏闭上了眼睛。
赵支罗离开了。
极致的疼痛过后,习夏的身心早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外面的天色由白转黑,夜色来袭,空寂寂一片。
“夏夏。”“夏夏。”
睡梦中,习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
“夏夏,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道悲切的声音传入了习夏的耳朵中。
习夏睁开眼睛,面前的人是赵嘉言,他的眼睛立马湿润了。每一次他遇到危险,总有赵嘉言及时出现。
“赵嘉言。”习夏脆弱的呜呜的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习夏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大哭过,习乐池去世的时候,他是低低的哭泣。他十八岁成年被人侵犯的时候,他是无声的哭泣。
而今天,劫后余生,见的第一个人是赵嘉言,他放声的大哭了。他向赵嘉言坦露了最真实的自己。
“赵嘉言,抱抱我好吗?”习夏伸出了手。
习夏被赵嘉言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抬头看赵嘉言,那个人满眼都是他。
习夏急切想要证明面前的赵嘉言是真实的,他现在惶恐不安总觉得什么都有一种虚无感。
他感觉他被赵嘉言小心翼翼对待着,赵嘉言怕碰到他肚子上的伤口,所以弯着腰去抱他,小心翼翼的。
“可以亲我吗?”习夏问。
赵嘉言愣了一下,自从一年多前他和习夏分手,所有谎言都被揭开后,习夏再也没有主动和他亲近了。
“不好吗?”习夏的声音像有一个钩子一样,钩在了赵嘉言的心上,痒痒的。
“好。”赵嘉言没再犹豫,他小心的弯下腰,怕碰到习夏的伤口,轻轻的吻上了习夏的唇边。
习夏被赵嘉言温柔的吻住,像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的明珠一样被小心对待。他心里生起了真实感,在他生活的世界里,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是另有用心的欺骗,唯有赵嘉言是真真切切的,从无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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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夏躺在床上整整休养了半月,肚子上的伤口才完全愈合。
他从赵嘉言那里知道的关于他被绑架的后续,赵嘉言派人查出绑架他的人是林子淇父亲手下的门客。
对于这个结果,习夏只是发苦的笑笑,赵支罗倒真的是有通天的本领,混淆黑白,指鹿为马。
医生过来拆线的那一天,赵嘉言也陪在习夏身边。习夏见他肚子上淡的疤痕,下意识的用手捂上了,不敢多看,将衣服下摆放下遮住了。
晚上的时候,习夏哄赵念辰睡下之后,就抱着软枕去赵嘉言的房间里找他了。
自从习夏知道他报复错了人,仇人不是赵承允,赵嘉言就更没有错了。
面对赵嘉言,他总是满满的愧疚感。
只要他回忆起他欺骗赵嘉言的每一个片段就觉得坐立难安。如果赵嘉言不是他杀父仇人的儿子,那么他还是愿意去和赵嘉言在一起,努力尝试真正的爱一个人。
习夏对赵嘉言深深的有愧,他想要去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