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很奇怪,心里酥酥麻麻的,看着赵嘉言俊美的五官,全身每个感官都似乎是在泛着甜。
是心动的感觉。
其实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之前都被习夏刻意压下去了。
因为赵嘉言是他杀父仇人的儿子,就算情感上偶尔越出边界,理智上也被他拉了回来。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喜欢赵嘉言,哪怕一丁点儿。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和赵嘉言不是仇人。
他可以心安理得光明正大向眼前的这个浑身都闪着光的Alpha敞开他的心扉了。
“那我要吃蟹黄包子和南瓜粥。”习夏一点儿也不客气的开始点单。
“好,马上安排。”
临出去前,习夏被赵嘉言捧着脸亲了一口,赵嘉言又软又热的唇覆盖在了他的额头上。
望着赵嘉言离开的背影,习夏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这个人,真好,这个人是他的,最好。
直到第三天,他的身体才完全恢复正常,走路一点酸痛感都没有了。
这天下午,习夏一个人扶着下巴坐在窗前,外面草长莺飞,一片生机盎然。不过他可没心思欣赏,他觉得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了。
无论是在帝国学院念书还是工作之后,他几乎每个礼拜都去一次健身房锻炼。可这将近两年多的时间,让他曾经锻炼出来的腹肌全都消失了,现在身上的肉都是软绵绵的。
虽然赵嘉言打趣他说现在的手感摸起来还更好,可是习夏心里总觉得别扭。他一个Beta,又不是Omega,身体怎么可以这么弱?
他想了想,还是需要锻炼的。自从决定好之后,习夏就开始了每日的健身。
晚饭后,习夏就在跑步机上开始慢跑,总共跑了一个小时。完成锻炼的时候,习夏的额头上满是汗珠,脸上带着淡淡的薄红,气喘吁吁的。
等赵嘉言处理完政务过来找习夏的时候,正好看见习夏光着上身,随便搭了一个白毛巾,穿着一个黑色宽松短裤十分随意的坐在地上。
从赵嘉言的角度看,透过习夏宽松的短裤的缝隙,露出来的是雪白匀称的骨肉。赵嘉言看的心跳速率都比往常快了不少。
“赵支罗答应明天赴宴了吗?”习夏看见赵嘉言径直向他走来,问出他现在最关心的一件事情。
赵嘉言已经告诉他,禇挽星提供的关于赵支罗的罪证足够全面,可以立即关押赵支罗。
不过,赵支罗毕竟是亲王,手下也有一支忠心的军队。赵嘉言担心,如果直接去抓捕赵支罗,赵支罗很有可能会反抗。
到时候,皇帝的军队和亲王的军队交战,双方一定都会死亡惨重,这不是赵嘉言愿意看到的局面。
赵嘉言的打算是最好可以不伤一兵一卒就将赵支罗拿下。
所以就有了明天的鸿门宴。赵嘉言在皇宫里布了天罗地网,只要赵支罗明日来赴会,就能让赵支罗有进无出。
“他答应了。”赵嘉言来到习夏身边后拿起了毛巾,将习夏上身的汗擦了个干净,他有点责怪的问,“怎么有毛巾也不用?”
习夏摆了摆手,笑着说,“害,我的身体还没有那么弱,出一层汗而已,不擦一会儿也就干了,能有什么。”
“就你的理由多。”赵嘉言伸出手点了点习夏的鼻子。
习夏笑了笑,随即就被赵嘉言抱在了怀里。赵嘉言的怀抱很温暖,心跳就像是有节奏敲击的鼓点一样。
习夏能感觉到赵嘉言的下巴正抵在他的短发上摩擦。
“明天过后,就好了。”赵嘉言说这句话是想让习夏放宽心,实际上他的心里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把赵支罗伏击。
赵支罗的那支军队是他当初给的,一支强大到足以和御林军相媲美的军队。给出去容易收回来难,在这几天的试探下,赵嘉言已经可以确认,这支军队现在唯赵支罗是从,已经被赵支罗收为自己所用,是赵支罗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在这件事情上,赵嘉言承认,是他既识人不清又感情用事了。
可是,悔之已晚,只希望还有可以补救的机会。明天,如果拿下赵支罗,擒贼擒王,失去了主心骨,赵支罗手下的军队也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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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赵支罗正在那个老旧的旅馆中,对路人来说,这只是一个破旧的可以被拆毁的老楼,但对于赵支罗来讲,这是他一生最重要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见禇临的地方,是禇临逝世的地方,也是禇临的尸体安放的地方。
这里,比他名下所有的别墅庄园加在一起都要来的珍贵。
昏暗的房间,紧闭的窗帘,潮湿的空气,赵支罗坐在椅子上看着房间中央的棺材,他笑的温柔,“阿临,抱歉,我需要先暂时带你离开这里了,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赵支罗害怕他带走的只是禇临的肉体,可是禇临的灵魂不愿意跟他走怎么办?
曾经所有为了劝解赵支罗,对他说,“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灵魂”的人———全都被赵支罗赶跑了。
他信,人死后有灵魂的。他做的一切,对赵承允的报复,对帝国皇室的报复,他相信,他的阿临在天之灵都能看到。
不过,他也怕阿临怨他。阿临生前被这些人欺负直到死也没说过一句怨,一句恨。他的阿临太善良了,才被人当作了软弱可欺。
他必须要替阿临报仇,他咽不下这一口气,他更遗憾,在阿临曾经被欺负时,他没有胆量站出来替他岀头。
第七十七章 江山美人选其一
第二日,风和景丽,皇宫上下忙忙碌碌,为今日的宴会做准备。
赵嘉言以赵念辰的百日宴会之名邀请赵支罗入宫。这注定是场血雨腥风,在后世的记载中,却只用了寥寥几笔带过。
几笔带过,看不见的是两军交战时的伏尸百里,血流成河。上位者以战争开疆拓土,以取权力地位,在这背后,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生命用血肉铺就的登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