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历史书上,这些无数的献出了宝贵性命的人却仅用士兵两字概括,只有那些上位者才拥有姓名。
这场腥风血雨在后世的正史和野史中均有记载:
星际嘉帝二年夏,帝邀亲王于皇长子百日宴。百日宴,实为鸿门宴。亲王豫觉有异,不宴,因作乱。帝马四十余万,亲王握兵仅十万余。众异焉,亲王大捷也,而帝则为败之囚。至于帝败,众议纷然。后莫识,见少众之战也。———《星际正史》
帝之败也,亲王执帝至爱而逼之,曰:“仆有一人如此,可抵雄狮百万,令汝束手而已。若公不降,余立马斩汝至爱矣。”
帝遂降。———《夏君艳史》
中午十二点,太阳悬于高空上,散发出强烈的光,灼热耀目,空气闷热的让人透不过来气。树上“知了,知了。”的叫苦声没完没了。
过了时间,赵支罗没有来赴宴。
赵嘉言坐在殿中主位,下方左右侧还有四十余个大臣正在品酒尝菜。殿中央有庆祝的乐师舞伎正在表演节目,看起来一片热闹。
谁也不知道,皇帝的掌心已经出了层薄汗,他不怕和赵支罗开战,他手中光在帝都就有四十余万的士兵,而赵支罗手中仅有十万兵马。他怕的是一旦开战,殃及无辜,死伤惨重。
傍晚之前,一切都算平静。天刚暗下来,赵支罗就发动了兵变,战争的号角被立刻吹响,赵嘉言想阻止也来不及。
在他出征之前,派了他的两个心腹和卫兵两千人守在习夏和孩子的宫殿外围,皇宫中还有重兵把守。赵嘉言以为,习夏是十分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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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支罗发起兵变,兵临城下的时候,却迟迟不应战。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三天。
第三天的时候,赵嘉言给赵支罗发了一个视频通讯。赵支罗接了。
两个人上次见面的时间是在半个月前,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兄弟。眼下,却成为了敌人。
屏幕上看,赵嘉言的眼睛里是愤怒和责怪。赵支罗嘴上是笑着的,眼底却是死灰一片。
“为什么呀?”赵嘉言咬着牙问,“赵支罗,我那么信任你?我视你为亲兄长!”
“哈哈哈。”赵支罗仰头大笑了一声,神情疯狂,随后笑容收了回去,他盯着赵嘉言看,“兄弟?呵,我不需要。我只想为我的阿临报仇?”
“阿临?他是…”赵嘉言疑惑,“我的父亲?”
“是。”赵支罗陈声述叙说,“阿临是很善良温柔的人,他是一个平民A级Omega,一个被赵承允强迫到了皇宫中成为了一个生下继承人,就要被除之而后快的生育工具。”
赵支罗嘶吼出来,“明明前一天阿临已经答应我的,我带他逃出宫,从此不再回帝都,任凭天高地阔,我们到赵承允找不到的地方,我们马上就要幸福的在一起了。可是…”
赵嘉言皱起了眉头,他的Omega父亲他从未见过,对他来说,Omega父亲更像是一个遥远的称呼。可是听赵支罗声嘶力竭诉说的时候,他想到父亲曾经的不得已,心里无端疼痛。
“阿临在那一天死了,死的无声无息。在那样一个对别人来说稀松平常,可被我们当作是自由幸福新的开始的那一天,他却永远的停留在了昨天。他死了,被赵承允杀死了。”赵支罗痛苦的喘息。
赵嘉言看着视频中的赵支罗,隔着屏幕,他也能感觉到那种无力到极致的痛苦。
“赵支罗,你的兵力打不过我的。”赵嘉言拧着眉陈述一个事实。
“是吗?”赵支罗从痴狂中缓过神,笑着说,“那可不一定。”
“四十万对十万,赵支罗,你这是在负隅顽抗。”
赵支罗但笑不语,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两军对峙时,赵嘉言看着对面被绑着的习夏时,大骂了一句,“无耻。”
赵支罗一手拿着枪一手握住习夏的后颈,阴冷的笑着说,“这叫兵不厌诈。赵嘉言,我想我手里有一个习夏在手,应该是胜过你身后的百万雄狮吧。你投降,否则我杀了他。”
习夏被捂住了嘴,赵支罗话落,他使劲向赵嘉言摇头。
赵支罗扯开了捂住习夏的口巾,习夏立马大声呼喊,“赵嘉言,你不用管我,念辰和小宜还在皇宫中都没事。我只希望你们都可以好好的。我…”没有关系的。
赵支罗又拿过口巾捂住了习夏的嘴,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见赵嘉言不说话,赵支罗拿过枪抵在了习夏的太阳穴上。
他低沉的话像是催命符一样,“十,九,八,七,六,五……”
“我投降。”赵嘉言大喊了一声,“你把枪放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赵支罗放下了枪。
赵嘉言苦笑了一下,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储,合格的皇帝。他不能让习夏死在他面前,那样还不如先开枪杀了他。
习夏还没有到三十岁,有大把的时光还没有度过,世界上的奇闻趣事,各地的美景美食,习夏还没有全体验过。赵嘉言不忍心让习夏死。
赵嘉言笑了,他放弃了权力,却保住了习夏的性命,他不后悔,却有愧于他的百姓。
但是,世上事,终究难两全。只要有习夏的那一侧,永远在赵嘉言的心里放在第一位。
第七十八章 易感期
尘埃落定。
赵嘉言选择了习夏放弃了江山,他投降了。
而赵支罗成为帝国新的主人,昔日在禇临冰冷的尸体前他立下的报仇毒誓几乎都一一实现了。
那个清晨,露珠挂在嫩绿的叶片上,空气中带着凉意。赵支罗步履匆匆,眼里含着笑,嘴角不自觉勾起。
他推开了禇临卧室的门,“阿临,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可以离开皇宫了。”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