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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无意叹了一口长气。

殿中陪着守夜的太监听了难免替他忧虑,巡声便问了一句:“王爷可是在想宁安世子?”

今日宫侍三顾世子府惹出闹剧的事,已然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众人皆嘲沈宓这小混蛋终于踢到了铁板,且就等着看他孤寡小黄花、散落乱葬岗的下场。

茶楼酒馆里的闲客,对其要受的处罚和死法,下了不知多少道注,凑热闹的人挤满了勾栏酒肆猫着,打算大赚一笔。

但能给沈宓下个定夺的摄政王,显然并没有处置他的意思,反而替这小王八蛋在京畿的人际关系着起了急。

“本王记得十多年前,他名声还未有这般差。”闻濯揉了揉眉心,看着户部尚书顾枫眠,奏折上写的“沈宓”二字,鬼使神差地伸指描了两下。

陪夜太监朝着他指尖瞄了一眼:“那之后……宁安世子似乎是遇见了什么事。”

“何事?”闻濯问。

陪夜太监摇头:“具体不知,只是听闻,世子自有一日于宫中回府之后,性情便大改。”

闻濯不自禁眉心一跳:“先帝素来捧着他,断然不会教他在眼皮子底下受半分委屈。”

陪夜太监张了张嘴唇欲言又止。

闻濯抬眸,合上了手中的奏折:“他是在宫中看到了什么?”

陪夜太监敛起长眉:“老奴只知晓,世子曾在宫中藏书楼里待过,且听闻他那段时日,对于北辰杂史和野史文献颇有兴趣。”

闻濯抿唇,漆黑的眼眸穿过中殿盯在他身上。

陪夜太监腿脚微颤垂首又接着道:“不过自那之后宫中便有传言,说宁安世子是个疯的。”

闻濯闻言轻轻皱了下眉。

作者有话说:

原本的国号嘉靖撞朝代了(真的是有时候嘴熟,手就自动打了出来)所以后续改成了长靖,因为原文章节挺多,容我慢慢改一下,所以大家如果看到后面出现嘉靖,那他就是长靖!

(嗯…拜托大家不要ky哦,本文人设的创造,完全是从本身的经历来的,因为之前有一段很不开心的日子,所以真的跟其他没关系,不喜欢也不要伤害啦,当然,也非常感谢青睐者的厚爱!)

祝阅读愉快哦!

第2章 故人归

天边翻起抹鱼肚白,混着朝霞如织、薄雾朦胧据于虹映,融成幅屡见不鲜的水墨丹青,星河翻盏,京都尚且每到霜秋之时,便卷起这样可亵而不可玩焉的天边之景。

沈宓披着件裘绒披风,正卧坐在梅花小窗旁,稍稍抬眼往外望着,失神间薄唇轻启,呢喃出一个名字。

“闻旻。”

京都近日威名远扬的摄政王——闻濯的字就是旻,缘由生在秋霜天,便为旻。

他还未登任摄政王之位时,并不长居宫中。早年间,长靖帝携其入庙烧香礼佛,曾在路上逢见过一位云游的老和尚,见其有缘,便拽住少年闻濯的胳膊,同他算了一卦,解卦之辞掺杂甚广,不过其中有一句话,老和尚叹了三遍——

他言道:“苦深室、悲离亡,见孤绝、成孤绝。”

其中的深室,不言而喻是指京都宫城,至于孤绝之意,毫无痕迹,众人本欲追问,却见那老和尚柱杖而去。

遂作罢。

长靖念及神佛向来恭维,于是依着这卦言前半句,寻了处幽深静谧的古寺,将闻濯送了进去。

这一送便是十余载,期间也没再将他召回宫中。

倘若不是长靖帝临终之际,实在是所托无人,恐怕也不会违背卦言,下旨接他回来。

说起来,沈宓这些年也是只在众人口中听到过他,但二人真正意义上遇见,实则早在十几年前,那时匆匆一面的记忆,如今已然消磨成了一滩沫,零零散散的光影一晃便没了。

唯一还清晰记得的,就只有当年他兴起藏书楼,前去后门通行的,闻濯偷偷同他塞了把钥匙的回忆。

他那时候忘了道谢,十余年过去便打算一鼓作气地忘个干净。

追忆的头脑昏沉,脾气便上来了,皱着眉头抬手挥去窗台上的青釉瓷瓶,案上的杯盏茶壶也教连带着东倒西歪。

噼里啪啦的清脆作响,惊得前院来了一大队人。

沈宓实在不解,他不过一副去似微尘的骨头,何必需要招来这般多的人来出力,很快他又转念想起来,他是先帝御封的宁安世子,盛宠之时与皇子无异,殊荣加身就算他想低调都难。

实在讽刺。

他笑出声来,又将侍从新换上的红釉陶瓷给砸了个粉碎,疯疯癫癫将人哄出门去,彻底把朱褐的房门给锁了个牢实。

管家焦灼地在外侧拍门大喊,却又不敢真的惊动他,这样的事屡见不鲜,旁的人倘若将他闹的烦了,反而是火上添油。

管家待在门口,听着里头声响寸步不离,还唤人去了宫里。

听见房屋里止了声响,他悬着的心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正打算将才吩咐出去的侍从叫回来,又听见屋里头猛然出了几声闷响。

管家心底大惊,连忙吩咐侍从从窗台破进去,只望见沈宓脸上的一双眼沾满血腥,可怖地扎眼。

不外乎吓到了在场所有人。

他还在笑,听见有人进屋仍旧在笑,笑的歇斯底里又酣畅淋漓,仿佛把多年的愁怨都挖了出来,身心彻底干净……

闻濯方在早朝上听完政务,便接到沈宓瞎了的消息。

一出宫门,大街小巷里里外外都在议论,说宁安世子是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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