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空空不成傻子了?”
“你怎么骂人?”闻濯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沈宓莫名其妙,“我骂谁了?”
闻濯一脸正经,“濂澈啊。”
沈宓:“……”
正驾马的濂澈心道:我还在旁听着呢!
——
方书迟院中种的这种玉兰花,因花瓣硕大宛如莲花,别名又做莲花玉兰,可入药泡茶,可过水抄炸,吃的喝的方法颇多。
沈宓往凉亭的台子上放了一半曝晒,又剩了几朵给厨房,让他们做个甜蜜点心出来尝鲜,唯一留在手中的一朵,正别在他的发间。
他顺手摘下,捧在手中,“我们日后也在院子里种几株玉兰吧。”
这种话充满了过日子的气息,仿佛已经做好了以后也要处在一起的准备,说出来的时候尽碾在人的心尖上。
闻濯随即凑过去挨了挨他,“好,你想种什么都行。”
沈宓将花朵塞入他指间,“将把好花赠风流,枝头春意不为愁。”
闻濯笑眯眯,“我怎么能是风流?”
沈宓抬手描着他的眉目,最后堪堪落在他鼻梁上,“你是琼枝挺秀,是玉叶贵人。”
听他这么夸,闻濯忽而脸上发烧,总觉得他有什么诈,挪远了点身子,抬着下巴看他,“说吧,又有什么打算?”
沈宓撵着凑上去,投入他怀里,将他压的只能往后倒在凉席上。
两脚蹬在一旁,正好是冰鉴吐着雾白冷气的位置,突如其来的凉,刺的他脚踝一缩,膝盖径直蹭上了闻濯身上不怎么合适的地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听见闻濯长抽一口气,他又伸直腿复蹭了一下,惹得闻濯气急了将他拦着压到底下,扒了外袍。
“蹭够了吗?”
沈宓缩着腿间往上蜷,又让他一把按下去,用膝盖压紧了,不让乱动。
“啧!”沈宓咂了一声又解释说:“我真不是有意的。”
闻濯伸手下探,盯着他的眼神危险,“晚了……”
近来沈宓思虑过多,经常头晕眼花,也不是个喜动的性子,偶尔在书案前忙完起身,眼前必定要黑上片刻才能看清。
这毛病本来闻濯是不知道的,后来两人处在屋里忙事,他走神从公文中抬眸,想着瞧他一眼定一定心,谁成想直接将他脚步虚浮闷头往书架上撞的景象收入眼底。
出了声叫他,才发觉他是凭着印象下的脚,眼前压根儿看不着东西,听见声音顿时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将他吓得不轻。
之后也请了府医查看,只说是身上哪哪儿都不好,要补也得慢慢补。
可只要他继续思虑,补上再多也不可能见好。
于是他也不敢再折腾,生怕将他累坏了,会将本就亏损的身子拖累的更严重,偶尔心猿意马,也都自己院子里冲凉解决,或是握着他的手平复一二。
其他的,他不敢多想。
今日也一样,哪怕箭在弦上,也只是压着心底的火将他揉在怀里,狠狠磨着牙齿,握着他的手覆上命门,“拨草见山”,“山重水复”。
闹过一晌,沈宓也在他身上投了降,两人窝在凉席间搭了一张薄衾,汗涔涔地紧紧相拥着缠吻,顷刻分离,藕断丝连。
“梅苑添了个小丫头,是方宿和的义妹,明日我想接她来府上…”
闻濯手掌贴在他形销骨立的背上,摸着那些骨头用指尖按了按,听到这句忽而睁开了尚且带着情欲的眼睛,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要个孩子?”
沈宓一顿,又笑,“你想到哪里去了,小丫头缺个授书的先生,可她毕竟是个姑娘,寻常先生碍于纲常礼教,恐怕不会好生教导,再加上方宿和自己都是个日子过的粗糙的主,带个小丫头难免有顾及不上,所以我想,替她找一个合适的先生。”
闻濯还是满脸不相信地瞧着他。
沈宓无奈地凑上前去,伸手蒙住他那双直勾勾的眼,“这满京城最适合做这个先生的人,你难道还猜不到?”
闻濯由他蒙着,伸手摸到他根根分明的肋骨,了然道:“是将军府正在禁足的那位啊,你真是…绕了好大一圈。”
沈宓被他指尖碾的发颤,连抓住他的手,“可是你自个儿非要多想。”
闻濯不闹他了,只将他紧紧还在怀里,“那你想要吗?”
沈宓一愣:“什么?”
闻濯闷闷地回道,“自己的孩子。”
“你给我生吗?”
闻濯神色黯淡:“我自然是生不了的。”
“那不就得了,”沈宓抬起眸看他,“你若不给我生,便别扯这么多闲篇。”
“我倒是想给你生……”
沈宓直接堵住他的嘴,得轻吻一枚,安抚一般拍了拍他的脊背,“别说傻话,单是我们两个又有什么不好,你若想给人当爹当娘,我也不会拦着。”
“你敢不拦着!”
嘿,没说两句他倒恼了,也不想谁先提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