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发撩人的大御姐彭姠之站在店前,看着她们一个个大衣加身,哈着白气,光鲜亮丽地从豪车上下来,突然觉得特有排面。
看来晁新这两年也是没少赚啊,上初中的小牌牌都隐隐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了。
“发传单儿?”走在最前面的于舟惊了,这大冷风天的。
“高端的诊所往往要用最朴素的揽客方式,”彭姠之笑一声,熟练地塞几张传单到她们手里,“进去吧,里面没人。”
她当先把剩下的传单抱着,转身进门,打了个哆嗦:“纪大夫。”
纪鸣橙从楼梯上下来,手揣在白大褂的兜里。
朴实的低马尾,不起眼的眼镜,不施粉黛的脸,白大褂里是高领毛衣,和彭姠之花枝招展的打扮是相反数。
“行走的九五折来了。”彭姠之靠在前台,跟靠在吧台似的,风情万种。
苏唱的脚步一顿,看看自己手上的传单——开业酬宾,三月项目全场八折。
“看我干嘛?”彭姠之杵着脸,“人那谁说了,谁给苏唱省一分钱,都是看不起她。”
“谁说的?”于舟好奇。
“那次我直播唠嗑,她粉丝说的,i唱说的。”彭姠之一副“这不是姐能理解的群体”的表情,摇摇头。
纪鸣橙走过来:“坐吧。”
六人坐在休息区的小沙发上,牌牌站着,看一眼坐下倒茶的纪鸣橙,把脸埋在晁新脖子里,扭捏了。
嘿,彭姠之点她:“你干嘛?”干嘛一副少女怀春的表情。
“她最近看的一本小说,主角是牙医,她很崇拜。”晁新拥着她,笑笑说。
彭姠之眯眼,窃窃问:“百合文啊?”
“无CP。”
“吓死,我还以为我祖传的直女牌匾送不出去了。”
“少让她看点这些网络小说,眼看着孩子都早熟了。”彭姠之看她对纪鸣橙花痴,有点酸,但不多。
“是哈,”于舟跟向挽说,“回头你把她微博那个叫‘彭姠之’的账号取关了吧,三天两头发合照什么的,挺带坏小朋友。”
彭姠之恨她。
纪鸣橙抿唇笑。
“我说,你们就来看一眼,喝杯茶,蹭个饭?有没有口腔问题,有没有?”彭姠之把传单裹成一个小圆筒,在茶几上敲了敲,给自己打个节奏起范儿,“以后你们的牙,全归我了,你们要敢去别的医院,就绝交。”
“啊,”于舟哀道,“你们诊所很贵的,我要有点小毛病,去三甲医院也不行吗,那个能用医保啊。”
“少来,你全职写文,有五险一金吗?”
“我帮苏唱问啊,她公司的人都有医保有定点医院。”于舟说。
“嘶……你提醒我了,”彭姠之眸光闪闪,对着苏唱和晁新点点下巴,“你俩还有工作室呢,回头带点传单回去,务必员工人手一份。”
“你这人做起生意来,怎么这么赶尽杀绝啊?”于舟啧啧称奇,“以前彭导最大气,最敞亮,最不计较钱了。”
有老婆要养嘛,今时不同往日。
彭姠之拉牌牌:“过来,彭姨看看,你这小牙齿长得怎么样,端不端正,哎我怎么觉得你嘴有点凸啊,要不要做个正畸啊?纪鸣橙,你帮她看看?”
纪鸣橙靠过来,牌牌惊恐地捂住嘴,要哭了。
“我嘴不凸啊妈。”她转头小声问晁新。
“我看凸。”彭姠之很坚持。
“不凸吧,向老师。”她又弱弱转向向挽。
向挽蹙眉:“你挪开手,转过去,我瞧瞧。”
牌牌忐忑地侧对着她,向挽伸出一个食指比划比划,偏脸对晁新道:“好似不在一条线上。”
“是有点。”晁新也认真看,点头。
牌牌瞪大眼,泪花儿都要出来了,听晁新架着二郎腿,问纪鸣橙:“如果做正畸,大概多少钱?”
“隐形矫正6万左右,常规矫正3万。”纪鸣橙慢吞吞道。
话音刚落,向挽柔声道:“我瞧着,不凸。”
她再竖起食指,探出胳膊:“这样瞧,便在一条线上,方才竟是晃神儿了。”
“真的吗?”牌牌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很可怜,“真的吗?到底凸不凸啊,于舟舟,苏唱……”
她挨个求助,于舟把她拉过去,左右看:“不凸,这不正常嘴吗?”
苏唱也抬眼:“正常。”
“真哒?”牌牌含泪问纪鸣橙,她比较听医生的。
“张嘴我看看。”纪鸣橙笑了笑。
“啊——”牌牌用尽毕生力气张大嘴。
“咬合没有问题,牙齿也挺整齐的,不用做,”纪鸣橙淡淡道,说完提醒她,“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