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玄注意到师无欲的视线,略微挡住了,问道:“何事。”
“你的身体,如今不适合……”师无欲剩下的话没有说,他与贺玉玄说了姬嫦传来的信件。
“定安侯死了,皇上命我们立刻回京。”
师无欲说:“这里派由太尉大人接手。”
定安侯是阮云鹤的父亲,兰泽闻言眼珠子迟缓地动了动,他只穿了一身里衣,触感依旧在,令他不敢动弹,他不能再留在这里。
兰泽用含泪的双眸看向师无欲,里面的求救意味太明显,他不过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师无欲当真愿放他离去。
“贺郎,身体为重,日后再与他行乐并不迟。”
师无欲已经做了决定,对贺玉玄道:“此小奴才你身边会动摇心神,这些日子暂且让他待在我那里,我会□□好他。”
贺玉玄略微皱眉,对师无欲道:“此事不必善羲插手。”
话音未落,贺玉玄突然咳嗽起来,脸色跟着变得惨白,胸口随之剧烈的起伏,指缝间淌出来鲜血。
南春蛊切忌情绪大喜大悲,滴落的鲜血略有些刺目。
兰泽在一旁看着,怪不得贺玉玄不碰他,贺玉玄兴许一辈子都不能与人行欢,自然碰不了他,才会想出坏法子,给他递珠串。
“传大夫。”师无欲吩咐了侍从,侍从匆匆地离去了,贺玉玄没有撑到大夫过来,在床边晕了过去。
大夫来之后,人便交给了大夫,兰泽被师无欲带走。
谢景庭睁开了双眼,身边放的有兰泽为他准备的一些干粮和水,他眼中黑漆漆的,远处兰泽的小包子在角落放着。
“兰儿。”没有应答。
他在原地等了一天一夜,未曾等到兰泽回来,直到门口传来追兵的动静。
他的兰儿被抓走了。
……
兰泽跟着走的每一步,都带着身体深处传来的不适,他走的越来越慢,脸上越来越红,在原地略微喘不匀,引得师无欲停下来。
“国师大人……奴才有些走不动了。”
兰泽脸上红着,嗓音细弱,他额头冒了一层汗,指尖略微颤抖。
师无欲见兰泽这般,面上没什么表情,冷冰冰道:“如今贺玉玄不在,不必这般故作姿态。”
“若是走不动,日后便每日随士兵走一个时辰。”
兰泽才不想跟着士兵走,他咬咬唇,继续跟上师无欲,只是脸上红的有些吓人。
兰泽随着到了师无欲殿中,师无欲的住所偏僻,兰泽脑子里只有珠串,他好不容易走到师无欲的住处,略微松了口气。
他如今顾不上其他,对师无欲道:“奴才便不打扰国师大人休息了,奴才先下去了……”
师无欲见兰泽这把慌张,更加不愿意放兰泽走,对兰泽道:“进来。”
踏入殿门,一阵线香气味扑鼻,兰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他进门时险些站不稳,迎面便扑进了师无欲怀里。
随着他进入充满檀香的冷硬怀抱中,兰泽瑟缩着,嗓间发出了短促的音节,抓着师无欲的衣角释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面有人已经死了哦。
第85章 安好
空气随之安静下来, 兰泽脸上通红,他脑袋里眩晕一片,还抓着师无欲的衣角, 向上对上师无欲那张清冷俊逸的容颜,一股灼热直冲上脑门,令他恨不得现在便找个地缝钻进去。
珠串变得水淋淋的,地上滴落了一滴微不可见的液体,衣衫湿了一片很容易看出来。
兰泽气有些喘不匀, 他险些站不稳,耳尖跟着红起来, 话音略微发颤。
“国师……国师大人……奴才……”
兰泽实在难以开口, 师无欲显然也知晓发生了什么,方才那一声意味太明显,这小奴放浪形骸, 刚勾引完人, 如今又来趁势蛊惑他。
“我既已答应贺郎,自然要改你这般的劣根性子。”师无欲眼中像是两口幽幽的井, 映着兰泽的面容,澄澈净透而又无一物,轻而易举地便让兰泽离身, 不让兰泽碰到他。
兰泽有些难堪, 劣根二字令他脸上火辣辣的红起来。
师无欲认为是他的错。
兰泽张了张口,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耳边仿佛随着行走能够听见串珠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他脸上还红着, 低垂着眉眼咬着唇。
“跪下。”兰泽跪在了师无欲面前, 烛灯幽幽地燃着, 桌上摊放着悔过经, 纸砚已经准备好,意思让他抄写经文悔过。
师无欲在一旁看着他,兰泽眸中水蕴蕴的,低着头依言抄写经文。
兰泽指尖略有些发抖,经文晦涩难写,许多字他都不认得,自己跪坐着还要强忍异样感,加上师无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在看什么尘垢污物。
“错了。”师无欲面无表情扫过去,兰泽抄写了第一段,上面好几个错字,他淡淡道:“若是写错了,便再加一遍。”
兰泽又困又难受,他整个人都有些昏沉,心中宛如被密密麻麻的小刺扎着,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不敢出声,担心自己出声会发出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