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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2 / 2)

下午,威廉位于斯隆大街的公寓楼下,一辆白色的马车缓缓停下,查尔斯身着一身纯白的绸缎衬衣,紫色的对襟丝质马甲,穿着长丝袜和束口裤从马车上步下来。他修长的腿首先迈出马车厢,威廉仅凭那一眼便能分辨来人是谁。他挽着袖子在窗口抽烟,将楼下意欲明显的查尔斯尽收眼底。

他灭掉香烟,等待着门被扣响。查尔斯进来之后,威廉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甚至连从前的倒水也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打量查尔斯,直把查尔斯看得心如鼓捶。

“来干什么?求*?”那令人思念的嘴唇轻易吐出了叫人难过的话来。

虽然查尔斯今天是特意打扮过,威廉喜欢他这样穿,他知道。但对方已经好久没有用讽刺的话语令他难堪了。查尔斯不明白,他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威廉深吸一口气,查尔斯做错什么了?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令自己的王后怀孕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全国的民众都乐见其成。况且自己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呢?这是一个国王的义务,一个丈夫的权利。

可是这样一件喜事,全国都在庆贺,唯独自己如鲠在喉,每晚辗转难眠。威廉生查尔斯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忘了恭喜国王,要当父亲了。”威廉又抽出一根香烟点上,他此前在查尔斯面前从不抽烟。

查尔斯楞在原地,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他无法对威廉的这句话做出任何的辩解,因为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直至今天仍然是未知。

他的沉默在威廉看来就是一种默认,他吐出一口烟雾,低下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他都没意识到在期盼着对方说出的时间能早一些,至少显得在爱尔兰痛苦失魂的自己不那么像一个笑话。

查尔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威廉显然没有想过这个孩子有可能是他自己的。而查尔斯也不希望他想起,于是撒谎说:“前不久。”

威廉夹着烟的手半天没有动过,烟灰积了一大截,猩红的火点就快要烫到他的手指。也就是说查尔斯上一次在这间公寓里仰着脸用纯真的表情问出“你会陪我去么?”的时候转头就回王宫同他的王后睡在了一起。

威廉自嘲地笑了一声,将已经燃到尽头的香烟捻灭。他的手指被烫了一个红印子,查尔斯眼尖地发现了,着急地过来执起他的手查看。威廉猛地将胳膊抽回去,不让查尔斯碰。

“你可以惩罚我,不要生气。”查尔斯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件事,只能可怜地请求。

威廉受不了他这幅欲哭不哭的样子,捏着他的下巴,想再说出些羞辱的话来,但对上查尔斯那双碧绿的眼睛又泄了气。他坐上沙发,命令道:“过来。”

查尔斯听话地走近,主动跪了下来。他作为国王的时候是那么高高在上,此刻却肯轻易地朝威廉弯下双膝。

“趴过来。”威廉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命令查尔斯趴上来。查尔斯不懂他想要干什么,但仍然照做,趴在了威廉的大腿上。

“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查尔斯差一点叫出来,他被威廉打了屁股,像个孩子一样。

啪啪的声音还在继续,查尔斯被他喜欢的人隔着裤子用手掌打屁股。威廉的力道不算重也不算轻,查尔斯能觉出痛来,但同时又有一种隐秘的羞耻感。

这具身体诱惑他,精准地拿捏住了他的欲望。威廉控制不住想操查尔斯,可又气他在自己身下如此放荡的承欢,竟然还能再去睡女人。

“不许,不然我再不会碰你一下。”最后的时刻,威廉在查尔斯耳边呢喃,不是情人间此刻该有的私语,而是一个不可违背的命令,他要惩罚查尔斯,惩罚自己不听话的情人。

最后威廉在他耳边发出既痛苦又欢愉的哼声时,忍不住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那似吻非吻里就像是带着爱意,令查尔斯再控制不住自己,就像被一个巨大的海浪托到了云端。

他害怕威廉真的再不碰自己一下,于是抽出衣服里藏着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大腿狠狠地扎了进去。

威廉脱力地压在查尔斯身上,半个多月没有同他做爱了,查尔斯的身体永远这么紧致,每一次都能给他绝佳的体验。他起身查看查尔斯是不是听话的忍耐住了欲望,他希望对方以后都能管好自己,不再让他生气。

但眼前的景象令威廉惊出一身冷汗,查尔斯躺在一片血泊里,一把精美的匕首深深插进了他的大腿。威廉明白发生了什么,他难以置信又悔恨非常。查尔斯用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遵从了他的命令,哪怕自己只是想吓一吓他而已。

第21章 烙印

从军的经历令威廉反应迅速,他解开自己衬衣上的袖箍,扎在查尔斯伤口上方腿动脉的位置,然后到门口摇铃唤仆人立刻去请医生。在医生到来之前,威廉自己去烧了水,拿烫过的帕子给查尔斯擦腿上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贸然拔出匕首,不然失血的速度只会更快。

查尔斯脸色苍白,目光始终追逐着威廉。威廉替他脱去被鲜血染成红色的腿袜,他在战场见过太多的血色,通常伴随着感染和死亡。他本想厉声质问你疯了吗?可对上查尔斯无辜的眼神又半句责备的话也讲不出来。

“别怕,医生很快就来了。”事实上他的语调堪称温柔。

“我好冷。”失血令查尔斯嘴唇也褪回淡淡的浅色,他好像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小心讨巧地求一个拥抱。

威廉没有抱他,他替查尔斯穿好衣服,下身用盖毯遮住只露出伤口的部位。血仍然蜿蜒着往下淌,在查尔斯份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地刺眼。

威廉心急如焚,这么下去在医生到来之前查尔斯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威廉没有办法,他在房间四处翻找,只找到一枚金制的家徽,他用银筷子夹住鸡蛋大小的徽章放到火上去拷。

等烧得足够热了,威廉侧头对查尔斯说:“你相信我吗?”查尔斯点点头,他当然相信威廉,他大致已经猜到对方要做什么,对他来说把疼痛交付给威廉比交付给医生更令他安心。

威廉此刻很想抽一支烟,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如今的状况。他右手夹着通红的徽章,左手握上了冰凉的刀柄。匕首锋利,创口很深,查尔斯对着自己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威廉将那镶嵌着宝石的刀柄使劲往上一拔,鲜血顿时四流。

查尔斯咬牙只闷哼了一声,可接着他再忍不住痛苦地仰头叫了出来。皮肤发出了灼烧产生的细微呲呲声,皮肉在炙热的烙烫下融合,重新凝结成新的模样。

威廉将热烫的烙铁扔到地上,捧起查尔斯的脸亲吻他,安慰他,吻去他脸边滑落的泪水。

等医生终于姗姗来迟,查尔斯已经昏睡了过去,疼痛令他心智薄弱。威廉揽着他躺在沙发上,伤口很好地止住了流血,所幸匕首表面光洁没有沾上过脏东西,感染的几率大大下降。医生只留了一些药粉和干净的纱布便结束了本次的出诊。

夕阳西下,威廉抱着查尔斯坐上马车,将他送回圣詹姆士宫。

查尔斯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仍然在和威廉做爱,他从旖旎的梦境中醒来,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寝宫的床上。很快他发觉了不对劲,他撑起头往下看,被面里还藏着一个人,正跪在他腿间服侍。查尔斯下意识地认为又是谁塞给他的男宠,他发了火想将人踢下床去,可是稍微一动就牵扯着腿疼得厉害。

“别动。”熟悉的嗓音下了命令,威廉撩开丝质的床单,露出自己稍微有些凌乱的秀发。查尔斯吃惊地忘记了说话,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根本没有醒来,否则威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为他做着这样的事。

但过于鲜明的快感提醒着他,这不是梦境,这是真的。他的爱人,他的信仰,正卖力地取悦着他,光是这样的认知就足够令查尔斯疯狂。他将手插进威廉棕色的头发,似推拒又似乞求,尽管他好几次这样伺候过对方,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得到同样的回报。更何况下午的时候威廉分明对他很生气,他甚至不明白这是不是威廉对于他听话的奖励。

强烈的欲望不允许查尔斯再继续思考,他想对方退开来,可是威廉毫无所觉。

查尔斯躺在床上大口喘气,威廉下床去漱了口之后也挨着他躺上来。查尔斯腿疼动不了,他伸手想去帮威廉纾解,他分明瞧见了对方昂扬的情欲。

可是威廉按住他,不让动,陪他躺了一会就告辞离开。查尔斯独自躺在大床上,呆呆望着天花板上精美的壁画。每一次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爱这个人了,威廉总有办法令他认识到,不够还远远不够,原来他的爱意真的可以多到将他自己都淹没。

威廉回到自己的公寓已经快接近夜半,然而在这么个夜深人静的时刻,他的门前还站着一位访客。高瘦的青年抬头,黑色毡帽下是一双鹰一般犀利的眼睛,他言语精准地质问道:“威廉,好久不见,这么晚了你该不会刚从国王的床上下来吧。”

威廉掏出钥匙打开门,客人不请自来,但他仍然保持着礼仪,招呼他坐。奥利弗.克伦威尔是他在剑桥时的同学,虽然也出身于贵族家庭,却是一个私生子,没有继承到爵位。两人曾经有一些共同的观点,但显然威廉现在动摇了。

“我的信你没有回复。”奥利弗开门见山。

屋子里还丢着带血的纱布,隐隐的血腥气令威廉心神不宁,无法像寻常那样得体地与之周旋。“是的,奥利弗,恕我无法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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