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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2)

宋译看了一眼骆炎亭,说:“同事。”

“同事?同事怎么会住在一起,男的女的啊?”

“……男同事。”

宋妈那边沉默了,这边的屋子里也很沉默。

“宋译……”

骆炎亭眼疾手快地抢走了他的手机,他对着宋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打断了宋妈的话,又打开了免提。现在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两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阿姨您好。”

宋妈噤了声,这个声线更清亮明朗一些,现在接电话的不是她儿子。

“阿姨,宋译他怕您担心他,一直没跟您说。是这样的,两个月前我的房子租期到了,宋译虽然是我的上司,但我俩私底下一直是很好的兄弟,他知道我要搬家了,就过来帮我收拾东西。”

骆炎亭自顾自说着,也不给宋妈插嘴的机会:“就在帮我搬家的时候,我们小区里其他楼查出了新冠阳性人员,小区被封了,宋译他也回不去。房东见状,也延长了我的租期,我们俩就只好一起居家隔离了。”

“这……”

宋译看了骆炎亭一眼,神情复杂。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我们俩也很无奈。您要是怀疑的话,我可以给您看看我在公司的工牌,宋译和我确实是一个部门的,我在他的手下工作。”

宋妈连声说:“不不不,有什么怀疑的……这段时间谢谢照顾小译了,请把手机还给他吧,我和他还有话要说。”

“好的好的。”

宋译正要去拿手机,骆炎亭对他摇了摇头,他指了指手机,示意他说话。

通话依然是免提的状态。

“妈。”宋译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你同居的人走了?”

他俩对视一眼,宋译说:“走了。”

“你……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我会信了他说的话。”宋妈气急,说话都没了逻辑,“宋译,你能不能活得像个正常人啊?你……你都在玩些什么啊?你到现在都还在和男的搞在一起吗,你以前怎么跟我保证的……”

宋译闭了闭眼,这段时间一遍又一遍折磨他的梦魇,终究成了现实。

“宋译,你这样对得起我吗?我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现在这样难道不是变态吗?这不是变态才会做的事情吗?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她的话里带上了哭腔。

骆炎亭挂掉了电话,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却又字字回荡在干燥的空气中。

“别听她的。”骆炎亭说。

宋译眼圈发红,不置可否。

“别听她的。”

骆炎亭把他抱在怀里,宋译没有挣扎半分。他的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在他的耳后印下了一个吻;宋译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间,埋头在骆炎亭的肩窝处小声地啜泣。

“……你不要看我。”怀里的人哽咽着,咬字含糊不清。

“我不看你。”骆炎亭在他的发间落下无数个吻,他只想告诉宋译,“你可以跟我说说话,如果那会让你感觉好一些的话;我不会评判你,更不会指责你,我只会告诉你——”

他深吸一口气:“——我只会告诉你,在我眼里,小狗可以是任何模样,小狗永远被爱。”

宋译抬起了头,他泪水涟涟,让人心疼又怜爱。他抬起头,吻上了那说出了动人的话的柔软唇瓣。

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

这一次的味道,带着泪水的咸味。

第31章 我想要你

从小到大,宋译一直生活在单亲家庭里。

在他只有七岁的时候,他的父母离婚了,他从小跟着妈妈生活。

母亲对他赋予了很高的期望,尽了最大的努力给他最好的生活,让他能和同龄人一样上得起兴趣班,吃得起同学们津津乐道的城里新开的自助餐厅,用得起班里流行的文具。

在他九十岁对这个世界尚一知半解的时候,妈妈对他说:“小译,你就是妈妈的全部,日子很苦,可是你就是妈妈生活下去的支柱。”

从那时候开始,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理。

比如说,他活着并不完全是为了他自己,还有他的母亲。

*

骆炎亭横躺在沙发上,怀里是他的小狗。

宋译用一种四平八稳的声调讲述着他过去的故事,包括他当年怎么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和这搬不上台面的性癖好。

骆炎亭摸着他的脑袋,柔软的发丝从他的手指缝之间溜走又续上,他不曾出言打断,这个动作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与爱抚。

“以前发生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宋译说,他的情绪已经逐渐趋于缓和,“后来在读硕士期间,我就踏足了这个圈子。我从来不让别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不会和认识的人上床。”

骆炎亭问:“所以我算是第一个?”

“……是。”

“所以我们约调的那天,你知道我是谁之后,才会这么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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