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景面无表情:“我在削苹果。”
简辞:“…………”
如果不是太熟悉祁修景的细微神态和习惯,简辞几乎要以为他被人魂穿了。
反正重生都能发生,再有什么神奇的事情他也能接受。
如果说简辞曾经会竭力掩饰婚姻不幸,那祁修景就恰好相反。
这混蛋的矜傲性子最不在乎他人评说,不至于因为在场有第三个人就假作恩爱。
难道是为了不离婚?简辞挑眉,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祁修景,你……”
正说着,房间门突然在重重敲击两下后,被人大力推开!
一人风风火火猛冲进来,开口就连珠炮似的:“小叔您要不要紧啊!医生怎么说!”
祁修景不悦皱起眉,转头看向来者。
他微凉的视线扫过,祁逸一看,顿时吓得哑火,憋住嗓子眼更多的大呼小叫。
祁逸从小就最怕自己小叔,比怕自己老爹还怕祁修景。
祁修景沉寂内敛而性子冷淡,难免让人忽略其实所谓“叔侄”也只差四岁,祁修景今年才二十六。
简辞抬头,没好气白了祁逸一眼。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想低调拿到离婚协议就走,但祁逸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喇叭。
要是让他看出自己与前世的不同,半小时工夫这事就会人尽皆知。
算了,先假装无事、把这小子打发走再说。
简辞酝酿着深吸气,回忆着上辈子自己的样子:
“祁……嗯,景、景哥,我给你剥橘子吃,好不好呀?”
这乖顺语气,“景哥”二字烫的他面颊一热,又咬牙切齿。
鬼知道他当年为什么要这样喊祁修景。
祁修景看着简辞川剧变脸的全过程,玩味地挑起眉。
他似笑非笑看向简辞。
被无视祁逸在一旁,毫不客气的不满道:
“简辞,你少套近乎!叫这么腻歪恶不恶心啊!是不是你把我小叔气进医院的!呸,真是个丧门星!看见你就晦气!”
嗓门巨大,简辞顿时暴躁。
上辈子两人没少针尖对麦芒的干架,除了在祁修景面前装乖,平日里他这少爷脾气绝不吃亏。
正酝酿着问候祁逸十八辈祖宗的措辞,身旁的祁修景忽然沉声道:
“需要我教你怎么和长辈说话么。”
祁逸愣住。
他半天没反应过来“长辈”是谁,许久后不可置信的缓缓转头看向简辞。
简辞……长辈?
祁逸觉得小叔是他长辈,但面对和他同岁的简辞,即便与祁修景结了婚,这不过是路人甲。
何况即便同属豪门,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简家那点实力,和祁家一比算得了什么?
祁修景面色更冷了,语气不怒自威:“是要我教你?”
祁逸顿时吓住。
他瞪圆了眼睛,不敢自己相信看到的画面——他向来不近情爱的小叔,主动去牵住简辞的手,暧昧亲昵的十指相扣交叠。
可明明昨天婚礼上,祁修景的疏离还毫不遮掩。
在交换对戒时,甚至错戴在了简辞的中指上。
病房内顿时陷入寂静。
面对祁逸做梦般难以置信的目光,简辞只好先强装镇定再说。
其实作为当事人,他才是最震撼、最莫名其妙的。
结婚三年,不必说主动牵手了,即使简辞偶尔不小心碰一下祁修景的手,这混蛋都会骤然露出厌恶的神色。
“你……唔!”
简辞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倏然惊愕僵在原地——
祁修景竟猝不及防低下头,捧起简辞的脸,蜻蜓点水般、轻轻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