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恐怖>飞草> 第20章

第20章(1 / 2)

“你们不丢掉吗?”顾西园好奇问。

“不会,有些是很有意义的。”小姑娘打开一只吊坠,夹层是一张微缩的全家福,说:“它在失物处已经度过十五年了,这张照片里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次来到多朗的一天。”

公示板上用图钉钉着一张雪兔的纪念版缆车票根。

“这个也很久了,二十四年呢,比我都大,”小姑娘见他们在看,就顺着介绍,“你们去坐了缆车吗?听说最近又在卖雪兔了。”

票根上染着棕褐色的陈旧痕迹。

从捐赠站回来,贺循的话又变得很少。顾西园逗他,他只是把顾西园抓到腿上,有一搭没一搭摸他下巴上的软肉。

顾西园:“呼噜呼噜呼噜。”

贺循诧异地打量他,顾西园就坐直了,指责说:“当一秒猫满足你还不行啊。”

贺循才终于觉得有点好笑。

回到学校后,顾西园开始忙碌的毕设准备,赖越桑想用玻璃制作出烟雾缭绕中建筑体隐现的效果,两人每天埋头想创意到废寝忘食。赖越桑很喜欢顾西园的中国画,商量后定了中国的悬空寺为主题,让顾西园画设计稿。

找了几家工作室都做不出赖越桑要的效果,两人驱车到 两百来公里外的产业园,才找到一家激光雕刻工作室,赖越桑准备了睡袋,就在工作室住下,对比了几十种方式做出来的效果,最后选用了喷砂与渐变。

冬去春来,夏季悄然而至,把作品交上去一切才尘埃落定。

得到作品被选送评奖的消息时,顾西园正在超市选购肉类食品,昨天称体重轻了五公斤,决定要好好补补。赖越桑在电话那头动情地说:“顾君,我爱你!”

顾西园就买了超贵的牛肉。

--------------------

围脖围脖,虽然短但是很温暖的羊绒围脖

第31章

第一次去茅维则的住宅是在快毕业的时候。去之前顾西园其实不知道是茅维则住的地方,只是一个也不算很熟的同学,听说顾西园获奖,邀请他去开趴体。到了才知道是茅维则很骚包地搞了泳池派对。

那同学倒是很热情,拉着顾西园请教一些设计上的问题,顾西园想走走不了,只好陪她聊一会儿,给了她赖越桑的联系方式,实话说自己只负责绘图部分,设计是赖越桑完成的。

说到最后,茅维则脱得光溜溜的,只穿一条泳裤走过来。

大学五年两人是井水不犯河水,顾西园也选择性遗忘了过去的不快。只有茅维则把脑子喂了狗,不按常理出牌,问顾西园知不知道最近校企联合举办的艺术拍卖。

“不知道。”

“交易金额里会抽一部分用作助学基金,买卖双方都能拿一张慈善证书。我家老爷子还挺看重这个的。你帮我随便弄个什么去参拍,你拿钱我拿证,双赢,怎么样?你以前也干过这事,熟手了。”

顾西园差点把饮料泼他一脸。

“你觉得我凭什么答应?”

茅维则想要摸手机,才想起穿的是泳裤,打了个响指说:“其实我家老爷子最看重还不是慈善,是讲信用。你说要是给他知道你跟我哥五年都没断干净,偷偷摸摸来往,床都不知道滚了几张了,我哥还在跟他选择的孙媳配对中,你说他会什么反应?会不会高血压、心脏病、脑梗中风瘫痪?对了,说到配对,我前年给你发过邮件,不会被拦截了你都没看到吧?沈家的独生女是不是很漂亮?”

顾西园已经不想问茅维则到底长了几双眼睛、几只耳朵,觉得太可笑了。什么艺术拍卖不拍卖的,都是借口,这人只是单纯想在毕业前最后恶心他一回。问题是,这些被茅维则认为是威胁的证据,他从来不敢摆在贺循面前要价,只和顾西园谈。

那天晚上赖越桑请吃寿喜烧,开了他妈妈寄过来的清酒,喝了几杯舌头就打了。

顾西园问他知不知道学校在搞什么艺术品拍卖。

“知道哟,商业化的东西。艺术无价,把学生的作品拿去拍卖,全变了味了。”赖越桑脸红红的,嘟囔半天,突然一个激灵:“顾君,你不会想把我们的空中楼阁拿去拍卖吧?!”

顾西园就安慰他说放心吧,玻璃球不值钱。

顾西园以前看法制节目,经常有被人拿住把柄,不停认栽送钱也堵不住对方口舌的倒霉鬼。还觉得这些人怀揣着十万二十万可以满足对方贪心的想法是很可笑的,破产还不如鱼死网破。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痛。

拍卖会如期举行,地点在某知名拍卖行。由于双方的宣传,一时引起较大热度。

顾西园原以为茅维则会低调一点,结果此人拿到作品后,连人一起合影,大肆在各处社交平台上传播,趁着拍卖的热度得了一番名气。华人留学生圈子里人人都知道茅维则,他的履历也被翻出来——天之骄子,巨富后代,年少成才,有作品参加过艺术展云云。

茅维则给顾西园发邮件,拐了十八道弯表示顾西园这个人不错,没有提钱的事,只在最后提了一嘴那位沈小姐和他哥哥的事早吹了,支持顾西园把他哥拐到北欧去结婚,最好不要再回国。

顾西园想这大概就是茅维则的胡萝卜,以为总能钓着顾西园走。

顾西园画那幅画,赖越桑看见了,茅维则卖那幅画的事,赖越桑也在网上看见了。赖越桑知道了全部的事,火急火燎找上门,问顾西园需不需要法律援助,是不是被有钱的同乡威胁了。

“那个人我也听说过,”赖越桑气急败坏,“他家里很有钱,很多人都巴结,找工作想要靠他!”

“我不需要,”顾西园很冷静,告诉赖越桑,“但我觉得过几天可能他会需要。”

赖越桑:“???”

这个过几天,只有两天。两天后网上的风向就变了。茅维则从天才艺术家成了被告,被一家时尚巨头告了。

茅维则绘制的作品侵犯了时尚巨头注册的色彩商标,并且他用它盈利,还用来赢得名声。这一领域本就争论不休,顿时把茅维则推上了风口浪尖,连贺循给顾西园打电话都问到了这件事,说茅清秋被他儿子连累,黄了好几个项目。人家也不管你是有什么苦衷才上了法庭,总之就是被人告了,还是因为侵犯产权被告,商人对可能存在的纠纷都避之不及。

不过茅维则始终没有联系顾西园。

起初顾西园还有点心虚,捱了几天也就释然了,心想茅维则最多就是把代笔的事交代出来。就算顾西园也得上法庭,那他俩之间那点腌臢事也就暴露在阳光下了。

事实证明茅维则是条疯狗,凭顾西园是揣摩不到他的行事风格。

他都被搞到这步田地了,怎么会对始作俑者轻拿轻放?他不仅没有对代笔的事松口,还进一步强调了自己的知识产权,把高中时期画的艺术周参赛作品照片寄到了学院。紧接着顾西园与赖越桑的《Hanging》被判定为抄袭。

学校取消学位授予后,赖越桑有天出门被美术学院的泼了一身油漆。“他们还向赛委会提出取消奖项,”赖越桑到顾西园房间,匆忙写邮件,“你也写啊,顾君,为自己辩驳好吗?任由别人泼脏水可不行。”

顾西园在帮他洗衣服,很愧疚说:“对不起。”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