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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2)

顾西园呆住,慌乱的心颤抖的手,解开睡衣在玻璃镜上照看自己的前胸后背——油光水滑,没有被剌一刀,身上零件还是完整的。这才松了口气,心想幸好人生剧场没有荒唐到这地步。

他昨天的衣服好好叠放在床头柜,顾西园完全断片了,心里琢磨着难道是魏洋家?小如姐和爹娘住一块儿,应该不会大半夜带两个喝醉酒的男同事回去吧。穿好衣服,出门一看,想:嗯,应该不是魏洋家,这哥不会有这么大房子。

装潢风格他还挺眼熟,下楼看见开放式厨房那边,某人穿着围裙,拿着锅铲在做早餐。

顾西园冷静了有两三秒,得到了真相:

他又被贺循捡回家了。

谁给贺循打的电话?难道是自己吗?自己酒后壮胆居然敢凌晨骚扰贺循吗?顾西园凌乱了。无法想象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莫非他们玩了给联系簿里置顶的对象通话说“我爱你”的游戏?

“早上好。”贺循说,把煎好的鸡蛋拨到餐盘里,一段时间没见头发好像长了点,搭在眉梢上,一色的乌黑。

顾西园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好像永远把握不准方寸。他知道贺循比自己坚定很多,但每次率先放弃的人都是顾西园,也许贺循会喜欢一个和他一样坚定的伴侣,所以这段时日顾西园笨拙地表达心意,也没有得到回应。

但是想到贺循毕竟收留了他一宿,也许没有那么难以打动,就趁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说:“昨天晚上麻烦你了吗?谢谢啊。我完全不记得了。”

贺循都没看他,客气地回答:“不谢,你自己打车过来的,平台上应该有记录吧,说要给师傅好评,不会连这个也忘了?”

顾西园哑口无言。

“哦……这、这样啊,那谢谢你晚上照顾我……”

“不谢,是一个叫魏洋的帮你洗的澡,衣服也是他换的。”

顾西园一头栽倒。

心想那贺循又做了什么?站在旁边看魏洋给他洗澡?稍微想象那场面,顾西园落泪,感觉太魔幻了,贺循一定是在骗他。

贺循藏着很深的笑意,起身去添粥。顾西园在他身后略欠底气地问:“那你今天休息日有空吗?”

“没有。”

后半句“可以约你吗”就堵了回去,没机会说出来。

“明天呢?”

“也没有。”

顾西园动作变得迟钝,贺循在阳城的家没有川城那面阳光灿烂的玻璃墙,好像室温都要低几度。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间里只有贺循把瓷碗放在桌面上轻微的响声,太冷清了让人难过。

两人保持安静,吃完早饭。

贺循送他下楼时,顾西园没看出来他是要出远门。秘书已经启动轿车在停车场等候。

“送了顾先生就直接去机场吗?”秘书问。

“可以。”贺循回答。

顾西园才反应过来,好像又被贺循耍了。

“你要出差吗?”他问。

贺循没有再捉弄他,说:“回一趟川城,我外公那边有点事。”

“是因为茅先生?”

茅清秋率领公司一路走向无可避免的破产已经人尽皆知了。

贺循表示的确如此,顾西园有点担心,不知道贺循此时回到白热化的家庭战争中,又会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只是寻常聚餐,不用露出这种表情。”

那也有可能是鸿门宴,顾西园心里想,不过没有说出来。最后他跟车到了机场,送贺循离开,才回了自己家。

第37章

栖鹭岛的附楼现在是贺文妍在住,云絮从宽阔的湖面上空游过,投下变幻的光影。自从动过手术,贺文妍身体就一直不大好,小楼外大片绿林主要为她起到隔音的效果,进出的人员都被要求轻手轻脚。

贺循回到川城的第一天去见她,茅维则在陪她玩填色游戏。贺文妍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虽然因为近来的打击而稍显苍白。

“这两种颜色我就分不太出来,”贺文妍不好意思地说,“我听说四色视者能看到比普通人多一百倍的颜色,维则应当是这样天赋好的人。爸爸和妈妈对艺术都不敏感,维则是继承了外公的基因。”

茅维则谦虚地说:“还好啦妈,毕竟我读了四年艺术大学。”

贺文妍分不出来的那两种颜色在贺循看来有很明显的深浅区别,不过也没有在她为儿子骄傲时泼冷水。

“贺循,路上累不累?先去休息吧?”贺文妍关切道,看见儿子风尘仆仆,进屋也没个多余的椅子坐。

两个儿子里,要说她最满意的当然还是贺循,不过为人母,总会偏疼更弱势的孩子,担心他受委屈、活在兄长的阴影里得不到照顾。

“哥不会觉得累的,”茅维则无不恶意地说,“不过是从阳城到川城。从阳城到马德里他也不是没飞过,第二天还能赶上阳大早八的课,呵呵。”

贺文妍听不懂,说:“你哥上学的时候还去看过你吗?”

贺循听懂了,什么也没说。

茅维则说:“我可没那么大面子。哥想见的八成是别的什么人吧。”

“是哦,”贺文妍说,“沈家那个女孩好像也在马德里。”

茅维则对贺循露出笑容,一副“你看咱妈”的表情。

贺循语气稀松平常,对母亲说:“我去见见外公。”

“好啊。”贺文妍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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