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他又搜:男生和男生doi,具体要做哪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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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迟鹭是不知情的。
跨年夜当晚,被男朋友拒之门外,迟鹭只能在楼下打斗地主以慰相思。
接近凌晨的时候,他准备上楼跟司空御说一声新年快乐。
恰在这时,魏管家的电话打过来了。
是报喜的。
老爷子情况稳定,下午已经醒来,身体各项数值趋于平缓。
魏管家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喜意,“不要担心,过个好年。”
海边燃起焰火,黑夜中炸开五彩斑斓的光芒,迟鹭捏着手机,很缓地松了一口气。
他敲响了卧室门。
别墅内部的隔音似乎没有很严密,至少迟鹭站在门口,能清晰地听到司空御穿上拖鞋,在门口犹豫不决的走动声。
他刚要说话,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迟鹭垂眸一看——是老爷子的。
他手指蜷缩起来,动作缓慢地点了接听。
电话那头,司空章的声音还算精神,追着他问了几句司空御的现状。
迟鹭瞄一眼渐渐下压的门把手,一一答了。
司空章语气更轻松了点。
他道:“小迟,你呢?回海城住还习惯吗?那边是不是很暖和?”
以往这些家长里短的问句,迟鹭是不会仔细回的,他习惯敷衍过去,因为太日常化的交流,会轻易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但这次,或许是意识到司空章刚刚死里逃生,死神向他身边人靠近,死神又被驱逐,这种认知,给予他莫大的勇气。
“挺好的,海城的风很暖和,到处都能看到大海,我们买了很多年货,御崽吃掉很多。”
电话里一阵沉寂,许是对方也没料到他能说这么一长串琐碎的小事。
迟鹭听到屋里一声轻响,似乎有人不满,在门上锤了一下。
迟鹭露出点不明显的笑意。
又聊了几句,互相道了新年快乐,老爷子笑呵呵地要挂电话,挂断之前,迟鹭对他说:“谢谢。”
谢谢你还活着。
听着外面挂了电话,司空御把额头抵在门上,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一整天的心神不宁,到这时勉强落定,他忽然很想迟鹭,即便知道这个人就在门外,即便他们分开才两个小时。
他想看看迟鹭,跟迟鹭说一声新年快乐,说一声不要担心,又觉得别扭——说好冷战24小时,时效还没过呢。
“御崽,”清晰而低沉的说话声传来,司空御抵着门,这声音就像落在他耳畔一样,“不冷战好不好?以后不骗你,再也不骗你了。”
语调慢悠悠拉长,藏着很明显的哄人意味。
……貌似还有一点撒娇。
司空御不爽地想,他最近怎么老是撒娇?
谁家的男朋友是一个撒娇就能哄好的?
也不想想。
司空御在心里吐槽了半分钟。
半分钟后,他满脸不高兴地打开门,如愿看到倚着门框,嘴角微翘的迟鹭。
他男朋友环抱胳膊,姿态懒散,眼眸也微微敛着,穿着可爱的兔子家居服,肩上垂着两个兔子耳朵,没有平时那么一丝不苟,歪着头靠着门框的样子,特别温柔。
“御崽……”迟鹭抬起眼皮,微微站直,正要再说两句卖乖的话,司空御忽然揪住他肩两边的兔子耳朵,迎上来就是一个深吻。
“……”
脚后跟把门带上,迟鹭把着他的腰侧,把他抵到门上,发狠地亲。
今夜之前,司空御还觉得自己的吻技在飞速进步。
今夜之后,司空御明白了,那只是迟鹭的仁慈。
他被亲得差点窒息,字面意义上的窒息,喘气的时候劫后余生似的,嘴唇根本合不上,眼眸涣散地盯着某个点,下巴湿漉漉的,是刚刚亲吻时挣扎留下的痕迹,迟鹭偏要笑他,说他流口水。
“御崽今年几岁?不会呼吸,还流口水。”迟鹭贴着他的耳畔揶揄,嗓音磁性低沉,又从他喉结吻到下巴,渐渐往上游移,亲到眼睛的时候,司空御有点回神,深吸一口气,拽着迟鹭的兔子尾巴把脸擦干净了。
“我快死了。”他恶狠狠地谴责。
迟鹭眼皮轻轻下压,在他脸上扫了一圈。
“还没到死的时候……”
他低低地笑,瞥一眼还被司空御拽在手里的兔子尾巴,道:“你想要,给你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