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他短暂地松开司空御的腰,拉起上衣下摆,一下脱了个干净。
司空御愣愣的。
上衣从迟鹭身上脱下来,落在地上,又被司空御拽住,手上轻微的拉扯感让他下意识低头看。
迟鹭捞起纯棉上衣,塞进他怀里。
“抱好了,待会儿有得擦。”
……
原来腰真的能软成那个鬼样子。
有人在海边放焰火,一波接一波,天空被映照得明亮璀璨,隐约还有人喊新年快乐,从别墅的窗往外看,能看到一朵一朵的焰火盛开在天幕。
司空御看着窗外,视线朦胧而模糊,他眨眨眼,将水雾从眼角眨出一点,眼前又清晰起来。
视线清晰了没用,世界还是在晃,而掌控权并不在他手中。
修长的手搭在脖颈上,摩挲着微微凸起的喉结,力道带着司空御往后贴,他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样,慌乱地抓住迟鹭的胳膊。
某个时刻,他脑海里,也炸起这样的焰火,眼前一阵发黑,什么都看不见。
迟鹭贴在他耳畔,语气是跟动作完全不符的轻柔,“御崽,新年快乐。”
司空御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他只能在心里说:快乐个屁,王八蛋。
*
大年初一,喜气洋洋。
别人家都在拜年,别墅里的两位,在偷懒睡觉。
地上散落一地用过的东西,卧室沙发上也狼藉不堪,衣帽间半开着,中间用来放置包包的长桌上扔着几张揉成团的卫生纸,空了大半的瓶子遗落在洗手间的地板上……
那个被司空御抱了一整晚的兔子睡衣,皱巴巴地团在角落。
迟鹭醒得早一点,醒来他看了看时间,北京时间十点半。
他眯着眼醒神,摸到旁边细腻的皮肤,脑子转过弯来,凑过去抱着司空御,温存地把吻落在肩头。
司空御皱着眉,含糊地嘟囔一声。
他下意识地推拒迟鹭的手,半睡半醒间挣扎,挣扎不过就烦躁地用脚踹,“迟鹭……滚开……疼……”
迟鹭也不是很清醒,听闻此言,伸手探了一下,“我看看……”
“……你再摸?”
大年初一,迟鹭又被男朋友赶出房门。
他只着一条长裤,头抵着冰凉的卧室门站了良久,终于完全清醒。
海城气温本就高,别墅里又开着空调,只穿裤子也不冷,迟鹭索性光着上身,插兜下楼做饭。
临近中午,今天这种日子恐怕叫不到外卖,迟鹭打开冰箱梭巡,准备煮点清粥,做几个家常菜。
门铃忽然响了一声。
迟鹭嘴里叼着块吐司,擦干净湿漉漉的手,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皱眉,大年初一,谁啊,不会是来拜年吧……
他走到一半,又顿住,准备上楼找件衣服套上。
他转身的刹那,门开了。
“御崽!看到我感不感动!想不想流泪!兄弟我可是大清早就飞过来给你拜年,你——”
手提大包小包礼品的邵子濯看着裸着上身的迟鹭,后半句话戛然而止。
林辰落后半步进门,看见迟鹭,缓缓地,缓缓地扬起一边眉梢。
迟鹭反应快,皱皱眉,把吐司从嘴里拿出来,“没开门,你们怎么进来的?”
“……御崽告诉过我密码。”邵子濯忽然心虚,看着迟鹭,突然就有了一种面对兄弟女朋友的拘谨感,“呃,新年好?哈哈哈哈海城蚊子真多呐,看把主席咬成什么样了……”
迟鹭裸露的后背上全是爪子印,脖颈布着几个红印子,像被嘬的,又像被咬的,胳膊上最明显,好几个咬出来的完整牙印,怎么看都不像蚊子能干出来的事。
邵子濯越说越觉得不对,声音一点点弱下来,最终闭嘴沉默。
林辰没说话,抬手捂了他眼睛。
*
迟鹭上楼喊司空御起床,邵子濯在客厅沙发上坐立难安。
他酝酿良久,拉了一下林辰的袖子,说话之前鬼鬼祟祟地往后看了一眼,确保那两人听不到他的臆测,“我觉得不太对。”
林辰轻松地靠着沙发,表示洗耳恭听,“怎么说?”
邵子濯琢磨半天,满脸纠结,“说不上来……主席身上那些,是跟别人做了吧?这别墅又没有别人,他跟谁做?”
林辰:“……”
你猜啊。
林辰头疼地坐直上半身,决定今天非要把邵子濯这任督二脉打通,他指指楼上,“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