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怜:[她不让我接电话。你妈妈当年的确是病了,而且她的病人类社会没办法治,有钱都没用。她经常维持不了人形,像流浪猫一样生活过一阵。]
徐怜:[你每次打来的钱,她都帮你存着。现在既然你知道了,她让我把钱打回给你,记得查收。]
徐怜:[她还说,希望你可以忘了她,不要再见面了。]
徐怜:[不过你别担心,不论如何,我都会照顾好她。]
事到如今,夏雅依旧坚持这个执拗的选择。
砚池的心仿佛钻了针,疼得发麻,又说不清是哪一处位置开始疼的。他红了眼眶,却没能掉下眼泪来,唯独思绪很空。
许久,他回:[好。]
就这一个字,砚池耗费了诸多力气。
他将头埋入自己的双手,死死捂着,整个人的呼吸都很慢,如同静止。
三个室友面面相觑,白亦凝简直悔不当初。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把砚方山父子俩放进来。
看着砚池这副模样,白亦凝心里头难受得很,几次劝道:“老砚,先去换个衣服。”
后头回来的周鹰和邱延不明情况,也不敢多问,只能见机先附和:“是啊,别冻着了。”
邱延收拾了砚池随手放在桌上的衣服,贴心地递过去,催促:“老砚?”
砚池置若罔闻,安静得吓人。
无奈,白亦凝想了个办法,把暖空调打开了。
顺道,他给砚池泡了杯热茶,放到书桌上,左右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三人拉了个小群。
周鹰:[我听隔壁说,是他爸来过?]
邱延:[他的脸和手是被他爸打的啊??]
白亦凝打抱不平:[那老头真不是个东西,抛妻弃子。还有他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一双手比咱们的还嫩,你再看看老砚的手……]
三人同时沉默下来。
少顷,周鹰说:[这空调是不是有点热?]
白亦凝怕把人捂坏了,操心地关了空调,去开了半扇窗户。他们几个不懂照顾人,乱糟糟地像热锅上的蚂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邱延:[要不我强行扒了他的衣服,给他换了?反正他也打不过我。]
周鹰:[?]
周鹰:[这样,我们把乔墨叫来吧。]
白亦凝:[他这个样子,你喊乔墨过来?我怀疑老砚会把我们挂去阳台。]
邱延:[真正的爱情,能经历一切考验。]
周鹰:[没错。]
白亦凝:[你俩没疯吧?]
说是那么说,白亦凝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心口不一。他的微信消息早给乔墨发去了,在周鹰提出建议的时候,他甚至已经收到了乔墨的回复。
乔墨:[怎么了?]
白亦凝并未明说,委婉地提到:[他爸和他关系不好,找来宿舍和他起了矛盾,打了他。]
乔墨:[我现在过来。]
白亦凝:[你不是还在上课?]
乔墨:[翘课。]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距离下课的五点,仅仅还有十五分钟。
五点一到。
乔墨喘着气,敲响了604的门。
白亦凝一个箭步,速速迎接救星。
站在门前的乔墨被淋得像只落汤鸡,雨珠从他凝结在一处的发梢落下,连他的睫毛都是湿的。
他微红的唇张了张,瑟瑟地深呼吸一下,手里拎着一袋子药店的东西。
白亦凝让开一条道。
乔墨踏进宿舍,一眼就看到了反常的砚池,以及砚池手上的伤。
他的心下意识地一抽,蹙起了眉。
周鹰初次见到如此狼狈的乔家小少爷,惊愕地去取了一块砚池晾在阳台的毛巾,递给了乔墨。
乔墨兴许是跑得太快了,气息很急,他咽了口唾沫,没能说出道谢的话来。
白亦凝是个机灵的,他马上对周鹰眼神示意:走,投靠605去!
周鹰摆了个“OK”的手势,拽起企图留下围观爱情的邱延,大步走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