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被关上,邱延惋惜地说:“出来干什么?你们看到没吗,乔墨那眼神心疼得都快拉丝了!”
周鹰沉口气:“你人土就少学点网络词。”
白亦凝难得和周鹰意见一致:“是,少学点对你没坏处。”
三人一头栽进605,恰好撞见几个同学在吃泡面,于是他们一人蹭了一桶。
605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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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雨来得断断续续,一时下一时停。
现下雨势渐小,豆大的雨滴转成了濛濛细雨。
可天色依旧垫着层层阴霾,风卷着细碎的雨丝斜打着吹入宿舍。放眼望去,整个C大犹如置进了烟雾缭绕的仙境。
乔墨湿透地打了个哆嗦,过去合上了阳台的半扇窗户。
随后,他才踱步到砚池面前,以一个半跪的姿势,与砚池拉近了距离。
砚池无动于衷。
乔墨伸手,稍稍地摸了一下砚池的发顶后,用毛巾一点一点地帮砚池擦拭着不算长,却蓄满潮气的头发。
砚池被乔墨的触碰惹得终于有了反应,他迟钝地动了下胳膊。
见此,乔墨的动作紧跟着大胆起来,他双手隔着毛巾,小力地搓揉砚池的脑袋。而他起伏的胸膛平稳了呼吸,能够好好说话了。
“疼吗?”
听到了乔墨的声音,砚池彷徨地回过了神,僵硬地抬起脑袋来。那双失去了精彩的双眸也逐而回温,视线锁定在乔墨的脸上。
乔墨也看到了砚池脸上的掌印,他悄然一怔,极快地拧紧了眉,伤心道:“我帮你抹药。”
砚池的喉咙沙哑:“……乔墨?”
“我在。”
乔墨积极应声,把毛巾放到一旁。他用棉签沾了点药膏,力道不算大地抹到砚池微肿起的左脸颊上。
“可能会有点疼。”乔墨看上去很紧张,“疼就和我说。”
刺痛感让砚池动了下唇:“不疼。”
乔墨的眼眶里漫起了水汽,他在给砚池消毒抹药的同时,低头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嘴上却不断地安抚着砚池:“很快、很快就好了。”
“嗯。”
乔墨大概是第一次帮人做这种事情,所以很怕弄疼砚池,便不自觉地一再学起陈凌的语气,哄小孩般地一再哄着砚池。
“抹了药,马上就不疼了。”
他吹了吹上药的地方,风轻轻的,像一个吻。
砚池不禁定定地看着乔墨,后知后觉一愣,喑哑:“你淋雨了。”
瞬间,砚池自责地抓过毛巾,将乔墨淋雨的缘故归结到了自己身上。他不管不顾地给乔墨擦起了头发,愧疚得不敢停歇一刻。
偏偏是交往的第二天,他就出了错。
砚池皱紧了眉,情绪不太正常,也不太稳定。
乔墨倒是先一步低声委屈起来:“你不是也淋雨了吗?”他说着,好似赌气一般,“你还骗我说不淋雨的,你的手好冰,也不知道换身衣服。”
砚池不曾想会得到这一句,不免嘴唇一嗫,鼻子骤然地就酸了。
“抱歉。”
他为乔墨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我去给你拿套衣服……”
“等等!”
乔墨固执地阻止了砚池,继续给他抹药,从脸颊到手背,乔墨做得处处细心。然后,乔墨主动握住了砚池没有受伤的手,像极了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亲昵地与他十指相扣。
砚池的脑袋彻底清醒,他顾不得别了,僵直地起身。他先是找出学生卡,再是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裤。
他手忙脚乱地将准备好的一切放到乔墨手里,语气恢复了些许,不容置喙地盯着乔墨:“去冲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了。”
浴室只有一个,小得可怜,砚池表示自己不用冲澡。
这次乔墨拧不过砚池,捧着衣服叮嘱:“你也要换衣服。”
“好。”
砚池听话地在外换掉了湿衣服。
浴室的水声没有持续很久,乔墨出来得飞快。他身材偏瘦,穿着砚池宽大的长袖显得领口处空荡荡的,裤脚也是卷了两卷才像样。
衣服上有砚池身上的味道,虽然只是洗衣液留下的清香。
乔墨红着脸,握着袖口凑到鼻尖:“你的衣服好香。”他可能是有点高兴,又闻了闻,转头露出一个春风拂过般的笑容。
砚池拿着吹风机,心下一暖,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
“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乔墨乖乖地过去,想了想,他抬手摸了摸砚池的头发。确定是干的之后,他安心坐到了砚池为他准备的椅子上,任由热风“呼呼”地往他脑袋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