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墨摇摇头:“在游戏之前。”他说,“应该是从你送我零食开始。”
砚池感到意外:“为什么?”
乔墨眼下与砚池熟得不能再熟,他坦诚布公地说:“除了我家里的人,从来没有人会给我买那么多好吃的,我一下子就记住你了。”
就是从那天起,乔墨开始在意砚池,时常关注砚池的一举一动。
直到他被这份好奇心自我攻略,不知不觉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才尝到了初恋的甜,与暗恋的涩。
“我舍不得吃,都放到了过期。”乔墨说得可怜,眨巴着眼睛,“我妈妈问我是哪个女生送的,我告诉她,是个男生。她就说,让我把你领回家吃饭,但是……你后面没理我了。”
吃饭的事情就此作罢。
而在乔墨的这BY育訁。段话中,重点过多——不论是乔墨开明的母亲,还是乔墨从未收过零食这一点。
砚池在感到抱歉的同时,不禁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虽说乔墨是个社恐,但他这个长相,从小到大应该不乏厚脸皮的人追求,怎么可能是第一次收到零食?
乔墨看出了砚池的不解。
本着一个秘密交换一个秘密的原则,乔墨主动与砚池提及了自己被拐卖过的事情。
这就像是一个腐烂的匣箱,稍稍一开锁扣,便能泛起尘封的旧味儿。
乔墨的过去不算好听,甚至到了糟糕的程度。他在说到某些地方时,会下意识地停顿片刻,然后继续。
砚池一再紧皱起眉,阻止道:“不用告诉我这么多。”
“没关系。”
乔墨显得十分平静,语气听上去没有许多情绪起伏。可这种态度,像极了刻意遮掩与无视的后遗症。
或许,心态的转变还需要很漫长的一段时间。
于他,于砚池,都一样。
乔墨伸手轻轻推平了砚池的眉心:“我的心理医生说过,不幸的遭遇一旦发生,对很多人来说,是一辈子都无法消弭的痛苦。但人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用得到的幸福去平衡它。”
在此之前,他们需要的,是正视这段不堪的过往。
而乔墨慢悠悠的语调让砚池想起昨夜末尾,那潮湿惆怅的雨水。
滴答、滴答。
乔墨闭了闭眼,发自内心地道:“我希望……你也可以得到能够平衡它的东西。”
不论任何。
砚池的指腹抚到了他的眼角:“好。”
乔墨得到了应允,扬起嘴角:“被爸妈接回家后,我觉得很幸福。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幸福。”
包括他现在能够躺在砚池的怀里,也是无比的幸福。
乔墨的话越来越多,心中的胆怯也一点点地减少。
分明他与砚池倾诉的是不太明朗的话题,外头却是个艳阳天。因此,他们所说的话,所提及的“故事”里,那一再徘徊的乌云都逐渐被驱散了。
是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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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二十分钟。
乔墨和砚池早早地出门。
从公寓到学校,可以走一条窄路,步行15分钟。
初秋凉爽的风袭过乔墨的耳畔,激得他缩了缩脖子,他庆幸听砚池的话,穿了外套。
乔墨兜里还揣了一小袋鱼干。
“我想喂一下小猫。”
乔墨说罢,打开盖子,优先取出一根鱼干递到砚池嘴边。
砚池迟疑了下,不过很快,他就叼住了这条鱼干。乔墨神采奕奕地一笑,从口袋里变戏法一般,拿出了另一袋鱼干。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他交到砚池手里,这次他不让砚池一起喂了,反倒是很宠地说:“以后你的小鱼干,我都包啦。”
这个“啦”字雀跃于砚池耳中,听得砚池心里漏了拍,有被可爱到。
乔墨眨眼就蹲在草丛边喊小猫们,“喵喵”的叫着。
一听就是人类伪装的。
但小区里的流浪猫对这声音可熟悉了,他们纷纷出来迎接,一见到是乔墨都欢腾得不行:“喵!喵!”
【大家快出来!饭票来了!】
喵音刚落,喊话的小猫一抬头,就见到了乔墨身后目光冷如冰的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