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姚永昶心思通透,他能看出来万年喜待他与别人不同。
他太害怕了,他怕孤独,他怕一个人待着无人问津,他怕姚老爹留下的生意铺子全叫他赔光了,他需要有个人陪,他着急将万年喜变成一个关系更加亲密的人。
于是很久之后的一个雨夜,姚永昶喝得微醺,大着胆子问出那个问题,“万年喜,你是不是心悦我?”
万年喜愣住,一时没敢说话。
姚永昶直接朝万年喜伸出狗爪,“万年喜,你别走行不行?你走了,这家就真要散了。”
万年喜缓缓低头,自己的手正被姚永昶抓着晃来晃去,他喉结来回倒动几下,哑着嗓子开口,“少爷需要我,我就不会走。”
姚永昶一颗心放进肚子里,他抱着万年喜,越看越欢喜,借着酒劲儿把自己的狗嘴送上去。
两个人的关系太过禁忌,万年喜有心收敛,可姚永昶却浪得没边,拉着他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个遍,在床上时说的话也不堪入耳。
万年喜心里酸,捏着姚永昶的下巴询问,“阿昶都是从哪学的这些浪荡话?”
姚永昶眨眨眼,“什么浪荡话?这都是我话本子里头写的。”
万年喜这才知道姚永昶写的竟全是些香艳本子。
“那你拿给我瞧瞧。”
姚永昶拒绝,“不行,你肯定不爱看。”
“不给我看怎么知道我不爱看?”
“我就是知道。”
姚永昶觉得万年喜肯定不爱看那种本子,因为万年喜在床上时太温柔太克制了,话都不说几句,就知道埋头苦干,他哼唧两声还要停下来问问是不是把他弄疼了。
更别说那些让人听了就热血沸腾的话。
还是青楼楚馆的墙角好听。
姚永昶翘着脚抖着腿,带着自己写了一半的话本子去花楼寻灵感去了。
他打听过,万年喜今天要连夜巡铺子,晚上不回来,所以他打算在青楼住一晚上。
但没想到早晨从青楼出来时,刚好碰上万年喜在街边给他买爱吃的炸豆腐。
瞧见万年喜脸色变黑,姚永昶讪讪一笑,为自己解释道:“我来青楼就是为了写东西,没找人作陪。”
然后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讨好地摸了摸万年喜的手。
“为什么写东西要宿在青楼?”万年喜抬头看了眼,娇玉阁,京城的花魁就在这里头。
“你也知道我写的都是什么话本子,我不得看看听听,才写得出来?”
万年喜虽心有疑惑,但还是没敢说什么,只好闷闷道:“往后别去了,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姚永昶为哄人,连连答应,“不去了不去了。”
第二次叫万年喜抓住时,他正在街边调戏小娘子,小娘子靠在他的怀中,他的食指搭在小娘子的下巴上,拇指在凝脂般的皮肤上摩挲。
若是叫他来写,他或许会写“肤如白玉,上有樱红”,也或许会写“白玉无暇,抚之温润”。
但看到沉着脸站在不远处的万年喜时,多少灵感都一扫而空,旖旎心思全被抛却脑后。
万年喜把人抓回家里,想要惩治,却被姚永昶一句话堵回去。
“我是姚府的主子,你想对我动手?”
万年喜强行压制住心中怒火,“没有动手,但你也曾答应我的,不会再去逛花楼。”
姚永昶解释:“我这几天实在写不出东西。”
“难道只有在那种地方才能写的出么?”
谁知姚永昶先生气了,“我又不跟她们做什么!”
“都上手摸了,还不叫做什么?”
“我一个男子,都愿意叫你压在床上弄了,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或许是姚永昶的眼神和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万年喜咬咬牙,再一次纵容。
因为他也在害怕,他怕管得紧了,姚永昶会突然同他说要结束这段关系。
他将这份怒气转化,在床上时不再怜惜姚永昶,反倒是压着人狠狠弄,把人弄得求饶才解气。
可看见第二天坐不下又站不直的姚永昶时,他又气又心疼,只好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吃什么给送到嘴边,要什么给拿到手边。
第三次时,姚永昶喝醉了直接被送回姚家铺子,脸上带着两枚口脂印子,一左一右,像两根刺一样扎在万年喜心里。
万年喜再也无法忍受,可他又无法对姚永昶做什么,一来就算他们关系已经发展到床上,可姚永昶始终是主子,二来他实在狠不下心。
他想了几天,终于想到个好办法,他断了姚永昶的银子,又散出话去,姚永昶不再接话本子的活计,若想找人写,需得通过姚家铺子。
姚永昶吃穿只能靠万年喜,要钱花也十分费劲,需得说明去哪,做什么,跟谁一起,才能勉强支出些碎银子。
但好在他也消停下来,很久都没有去青楼楚馆,万年喜渐渐放心,对他也宽容不少。
直到第四次,万年喜在采花小榭见到姚永昶时,姚永昶已经喝的半醉,身边坐了两个娘子。
当着外人的面,万年喜虽心冷,可脸上始终保持着笑意,礼貌地让两位姑娘出去,又温柔体贴地安抚姚永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