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壮的躯体压上来,大手掐起他的脖子,姜树才双目赤红,阴恻恻地看着他冷笑:“你可真厉害,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好,很好,既然你把我儿子搞没了,那就再给我生一个吧。”
于帆脸色巨变,如同在看一个疯子,他早该知道的,这个人从骨子里就是个纯粹的人渣,即便已经在自己身上施尽了各种下流又卑劣的暴行,却好似永无止境。
最开始的那一两年,比起外面,姜树才更喜欢在家干/他,没有上锁的书房,他被迫脱光了衣服,骑在男人腿上承/欢,一墙之隔的外面,是他毫不知情的亲生父母和姐姐。
起初因为他不自量力的反抗和拒绝,吃了太多难以启齿的苦头,后来终于学会曲意逢迎,却又被骂成是婊子、烂货。
就像现在这样,男人疯狗般地啃噬着他颈边的皮肤,屈膝分开他的双腿,于帆不再挣扎,躺在地上想象着自己就是一摊即将腐烂的肉,对,他早就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可即便如此,到下地狱的那天,拼尽全力他也会拉着姜树才一起。
咚咚咚——
敲门声自外面响起,两道苍老的声音焦急万分地朝里面喊:“怎么回事,快开门!”
姜树才身形微滞,被他压在身下的于帆缓缓睁开眼睛,一同听着外面来自于帆父母的呼喊。
两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姜树才拉开洗手间的门,于帆母亲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到,转而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后面的于帆,对小儿子脖子上明显的掐痕视若无睹,只急急求证:“你姐姐的孩子……真没了?”
于帆表情空空地说:“是。”
下一刻,冲过来的于帆父亲扬起手臂,狠狠地甩了小儿子一巴掌。
于帆猝不及防,身体被打得踉跄一下,扶着洗手台才堪堪站稳,耳朵里又响起尖锐的轰鸣,以至于连父亲的辱骂都听不太清。
姜树才看猴戏一样地冷笑一声,“行了,老大不小了,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言罢侧身从洗手间走出去,却在这时,病床的方向响起于淼虚弱的声音:“老公……”
“淼淼。”于母转身扑到床边,抓起女儿的手期期艾艾道:“你可算醒了,我的乖女儿,你受苦了。”
于淼沉默着把目光从母亲脸上移开,对上正好从洗手间出来的于帆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我早就醒了。”
脑袋嗡地一下,浑身血液顷刻间凝固,甚至连消毒水的气味都好像突然变浓,挤压着为数不多的氧气,逼得他呼吸困难,仿佛快要窒息。
原来没有误会。
原来于淼真的一直都知道。
于帆忘了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从医院跑出来的,等回过神,他已经开着车驶出了好几条街,深夜的大马路空空荡荡,衬得他更像一缕游魂。只等待天光乍现的那一刻,被太阳一晒,啪,烟消云散。
如果真能那样就好了。
刚下夜戏的魏之宁意外地接到了于帆拨过来的微信语音,他有些惊讶,犹豫片刻却还是接了起来。
对方声音里有些奇怪的沙哑,一上来就开门见山:“你有谢璟电话吗?”
魏之宁愣了愣,“你找谢璟?”
“对。”
“有,我微信发你。”
“谢了。”
“于帆,”魏之宁突然叫住他:“你没事吧?”
那边顿了顿,回答他:“没事。”
作者有话说:
本来准备一章码完的,低估了字数,那还是分两章吧。
(副西皮主场,不喜跳过~)
第197章 我是于帆(下)(副西皮主场)
驱车开到谢璟家楼下的时候,于帆什么都没想,这个世界好像已经把他抛弃了,连周遭呼吸的空气都仿佛与他势同水火,所以迫切地想寻求一个能喘息的口子,否则他一定会憋死。
收到魏之宁发来的号码,不假思索地拨出去,铃声响了两下就被接通,谢璟熟悉且漫不经心的声音混着电流透过来:“喂,哪位?”
于帆无声地吞咽一下,张开嘴沙哑道:“是我。”说完反应一两秒,又补充道:“于帆。”
那边明显也是一顿,于帆似乎听见两下沉甸甸的呼吸声,撞击在心口,荡出一丝连自己都不曾觉察的仓皇。
“是你啊,有事吗?”
“上次不是说让我请你吃饭吗?”于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缓缓攥紧,指关节微微泛白,“我现在请,来吗?”
谢璟意外地哟呵了一声:“这个点儿,您拿我开涮呢。”
接着从他那边隐约传来一道女声:“谁啊?”
手机被谢璟拿开,于帆听见他飘远的声音在回答身旁人的话:“一朋友。”
“切,又是狐朋狗友吧。”女声不屑道:“你说你都三十好几马上奔四的人了,一天天的能不能有点正形儿。”
“你管这么宽呢。”谢璟的声音由远及近,再次变清晰,对于帆说:“你也听到了,我家里有客人,走不开。”
“嗯,”于帆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起伏:“那算了。”
饶是粗神经的谢璟,也觉察出不对:“你咋了,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赶紧回家,别在外面瞎逛,再出事可没人捡你回去。”
于帆轻轻地笑了,面前挡风玻璃上映出他咧开嘴的模样,却好怪异,像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