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哥,明天校庆,你和小鱼到了吗?”
“兄弟们好久没见了,过来碰两杯,小鱼也过来。”
“听得见吗?喂?”
贺行缺应了一声:“听得见,我问问年年。”
电话那边此起彼伏的“我靠”、“熟悉的狗粮来了”。
贺行缺转头看向余年,刚想问他,余年已经期待地看着他了:“去!”
“嗯。”贺行缺应道,“我和年年过去,你们在哪?”
“老地方。”
“好。”
贺行缺挂了电话,余年已经穿好鞋了:“走!”
贺小鹤留在家里,由老管家照顾。
余年坐在副驾驶上,朝贺小鹤挥挥手:“拜拜,给你带好吃的。”
贺小鹤也跟他们挥挥手:“爸爸拜拜,大爸爸拜拜。”
贺行缺亲自开车,来到老城区。
停好车,贺行缺带着余年,走进狭窄但喧闹的巷子里,两边都是大排档,烟火气十足。
余年环顾四周:“你以前还会来这种地方啊?”
贺行缺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对了,我在高中同学面前,是不是要伪装一下失忆的事情?”
“不用。”
“可是我觉得很丢脸耶。”
贺行缺笑了一下:“那可以伪装一下。”
余年笑着道:“那我跟在你后面,哪里不对要提醒我。”
“嗯。”
贺行缺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走到巷子尽头,余年还没看清什么,就有人朝他们挥了挥手。
“贺哥,小鱼!这里!”
余年跟在贺行缺身后,穿过挨挨挤挤的桌椅,来到半开放的包厢里面。
桌上七八个男人,有穿着牛仔服的修车小工,也有穿着西服的推销员。
“贺哥、小鱼,特意订的包厢,要不我们直接在外面吃,怎么样?够意思吧?”
“坐。老板,再看着加点串,小鱼爱吃烤年糕,再来三十串!”
刚准备坐下的余年:!!!
他怎么知道我爱吃年糕?不是,三十串谁吃得完啊?
余年刚准备推辞,帮他点菜的黄毛就开了口:“小鱼咋回事儿啊?怎么不说话了?三十串不够吃?”
余年大声喊道:“不不不,够了够了!”
坐在余年旁边的眼镜道:“我记得,贺哥第一次带小鱼来这里的时候,小鱼一个人,抹着眼泪,狂炫三十串年糕。”
余年震惊:“什么时候?”
“就那年冬天,下着大雪,你晚饭钱被九中那几个小混混给抢了,搁路上边哭边踹雪,一脚踹贺哥脸上,被贺哥给领过来。”
“后来贺哥看你哭了,一下子就心疼了,还让你吃点,你一开始可矜持了,使劲摆手,不吃不吃。然后你就狂吃三十串,哥几个身上钢镚还不够给你付账的。”
“最后还是贺哥带我们去把你的钱给抢回来了,才交上了钱。”
余年皱起小脸:“所以最后还是我自己交的钱啊?好小气啊。”
“没有,你说那是你一个月的晚饭钱,交了没钱吃饭,最后贺哥给你交的。”
“贺哥当时还说,不如改名叫‘鱼年糕’好了,这么能吃年糕。”
余年震怒:“贺行缺?”
贺行缺给他倒了杯橙汁,也给自己倒了一点:“没有的事,别听他们胡说。”
这时,余年的三十串年糕也上来了。
余年大声宣布:“今晚全场由贺总买单!”
贺行缺挽起衣袖,点了点头:“嗯,我买单。”
“贺总霸气!”
余年吃了两三串年糕,很快就和几个人熟悉起来。
他们都是贺行缺高中时期的好兄弟,当然也认得余年。
黄毛学习不行,现在开了家修车铺;眼镜在学校附近开了家辅导班;耗子则在做房产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