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上前救援!”甘宁亦着急地要打马上去,却被荀澜挥手制止。
“等一下。”荀澜透过望远镜看到了寒玦的表情,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闪烁着自信的光。
寒玦的表情虽然总是淡淡的,但荀澜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些时日,也能看出几分端倪。
“寒玦不是孤注一掷的人,扔剑必有深意。”
荀澜皱着眉和甘宁解释道,虽然这么说着,他握着缰绳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失去了长剑之后的寒玦节节败退,只凭匕首苦苦支撑。又过了二十回合,寒玦不敌吕布,调转马头就走。
“休走!”吕布面上皆是兴奋,持方天画戟追赶。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将这小子斩于马下,方天画戟已快戳向寒玦的后背。
然后听到风声,寒玦非但没有躲避,反而快速回身,右手熟练地扔出来一个索套。这可是在草原上捉猎物的常用手段,他扔得很准。
吕布如常所愿地用戟尖击中了寒玦的胸口,但自己的脖子也落入了锁套之中。
寒玦被大力所冲撞,身体后仰,然而他用双腿紧紧夹住了马背。
在马鞍和马镫的固定下,他并没有掉下马。略微缓过来后,寒玦立马收紧了绳索,迅速一拉。
猝不及防下,吕布竟然被他拽下了马。
寒玦唇角勾起一抹笑,他猛一踢马,拖着吕布往己方营中撤退。
董军一看吕布摔落马下,立即慌了神。在军中,吕布素有“战神”的名号,即使是三人齐上,也从来没见他这样败过,顿时军心动摇。
董卓四神无主道:“奉先!奉先竟然被捉了!快,快来人!”
李儒见他慌张地挥舞手臂,却发不出有效的指令,连忙自己上阵指挥人:“董公速速命人救回奉先!”
正说着,忽然见一匹马越众而出,径直打马冲向寒玦,正是吕布的得力干将,统率并州狼骑精锐的“陷阵营”将领高顺。
高顺大喊:“贼子休走!”他弯弓搭箭,竟射向寒玦。
见对方出来了援军,荀澜一声厉喝:“甘宁!”
甘宁心领神会,立刻打马上前,冲高顺而去。
这时董军中又一将军越众而出,荀澜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那白面将军是他当日在小巷中遇到的,称呼奉先的白面年轻男子。
多半是张辽,不容小觑。他立即吩咐道:“典韦,你速去救援。”
典韦挥手让后面的亲卫护住荀澜,这才纵马迎向张辽。
有了甘宁和典韦相助,寒玦拖着吕布快速接近了己方阵营。但他身后,赤兔马也跟来了。吕布虽然被拖行在地,但荀澜见他一直拉着脖子上的绳索防止窒息,身上也穿着精制铠甲,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害。他担心吕布反攻,连忙带着人前去接应。
果然寒玦一下马,顽强的吕布就一个鲤鱼打挺,直冲他而来。
寒玦猝不及防,竟被吕布带倒,两人在地上扭打了起来。而那颇有灵性的赤兔马也逡巡在吕布四周,似乎在找机会踏寒玦一脚。
荀澜果断下令:“一起扑倒他!”
俗话道,蚁多咬死大象。这么多亲卫一哄而上,驱逐赤兔马,将吕布压得严严实实的。
看到战况突变的曹操大喜,建议袁绍猛攻。
一时间,关东联军像是潮水一般涌向董军。董军士气低落,而董卓失去了主心骨,连忙喊:“快关城门!快关门!”
兵荒马乱中寒玦扶着荀澜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缕得色:“喜欢这个礼物吗?”
和荀澜的询问“胸口上是不是受了内伤?”撞在一起。
两人对视间,都忍不住笑了。
“你可吓死我了。”荀澜叹了口气。
“有铠甲和背心在,”寒玦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和吕布对战并不轻松,他震得虎口发麻。
荀澜拉过他的手一看,虎口都开裂了,有鲜血溢出,立马掏出系统的金疮药给他涂上。
“此人如何处理?”等荀澜涂完药,寒玦扫向破口大骂的吕布。
“将人捆了,献给盟主。”荀澜挑挑眉,轻声说出了后面半句:“反正袁绍收服不了吕布。”就给他这个盟主个面子吧。
就算袁绍还真收了吕布为义子……那也不是坏事,他可以让袁绍成为第二个死去的丁原。
斗至傍晚,袁绍鸣金收兵。
此时荀澜已命人捆了吕布,献给袁绍。吕布被绑在柱子上,犹破口大骂,对自己被寒玦捉了的事情十分不甘。
诸侯们大乐,晚上竟载歌载舞,大开宴席。荀澜都不知道他们哪里找来的几个舞女,在袁绍的大帐里跳了起来。
就是这古代的旋转、甩袖……他一个理工男着实欣赏不来,还不如低头和寒玦、甘宁说话。
酒过三巡,袁绍和众人商议要如何处置吕布。
冀州牧韩馥建议说:“吕布勇猛,若是能收为己用,那可是一员猛将啊。”
曹操亦十分看中吕布的才能:“若是能让吕布反攻董卓,他的并州部下必然不会抵抗,可事半功倍矣。”
陶谦笑道:“豫州牧旗下人才济济,捉到了吕布,老夫想听听他的看法。”
视线忽然聚焦在了自己和寒玦脸上,荀澜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从容道:“猛虎置于身侧,徒以为利为诱,丁原当为前车之鉴矣。”
他见袁绍和曹操若有所思,继续道:“吕布能为金珠和赤兔马杀义父丁原,可见其心中毫无信义,这样的人,要如何信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