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门锁传来声响, 打开了一条缝隙。
查尔正要问好,抬眸却看到一个陌生人。
即使对外国人的长相不敏/感,可他还是很快意识到, 面前人与俊美的客人拥有着不同的气质,长相都是赏心悦目的。
很显然, 他和客人是一起的。
“您好。”查尔说。
柏侹立在门后, 眉头轻皱,他听不懂意大利语, 但能从查尔的穿着打扮上看出他是做什么的。
他侧身让出通道, 朝屋里走去。
房间很宽敞,走廊正对着一面落地窗,从这里望出去,能够看到水道, 和慢悠悠摆动的贡多拉, 还有神情惬意地游客。
推开落地窗, 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露台,盛放着两张异域风/情的椅子。
纪却秦正坐在靠近露台的沙发上,单手折起搭在扶手上,双腿交叠,正望着外面。
眉眼柔和,淡然的眼里流泄出满满的舒适。
听到声响,他转了过来。衬衣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引人遐想的胸膛,随着偏首,颈侧勾勒出倾斜的弧度。和紧绷的下颌连在一起,就像一艘最好的贡多拉。
查尔看得出神,险些忘了自己的工作。
“又见面了,查尔。”
薄唇吐出查尔最熟悉的语言,声调柔顺,像极吞了一口绵软的酒。
“您还记得我。”查尔神情激动。
几乎没有客人会记住不起眼的工作人员,可男人不止记住了,还准确无误叫出他的名字。
纪却秦记忆力很好,只要不是时间太过久远,或者不值一提,他都会留有大概印象。等到用时,稍一联想就足够了。
纪却秦笑了,“当然。”
查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不自在地揉了揉高挺的鼻子,存在骨子里的浪漫让他想要赞美纪却秦,可浑身的热情,在触及到另一人时,瞬间被关回了笼子里。
柏侹靠在落地窗上,双手环臂,上下打量着他。那目光,显露着冰冷的审视,似乎查尔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这样的神情太过直白,查尔几乎在瞬间就确定了他们的关系。
“别在意,”纪却秦扫了眼柏侹,低声安慰查尔,“他性格暴躁,时常不懂礼貌。”
“我当然记得你,”他放下双腿,随着膝盖弯曲挺直,西装裤脚上升,露出一截深色袜子包裹着的劲瘦脚踝,“夜晚的贡多拉总是比白天更美丽,不是吗。”
唇齿相碰,低沉和缓的意大利语缓缓流淌,混合窗外传进来的水声,总是令人觉得无比温柔。
这对于听惯各种粗鲁、语调奇怪语言的查尔来说,就像是海鸥带来的天籁。
尽管有头发遮掩,发红的耳朵尖依旧没有逃过纪却秦的视线。
他没想到纪却秦还记得这句话。
“我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希望可以和上次一样愉快。”纪却秦说。
提到上一次,查尔忍不住去看柏侹。
不是曾经见过的清秀男人,他看起来凶狠又可怕,一举一动都带着攻略城池的谋算。
“……好。”查尔点头,又将注意力扯了回来。
客人和谁同行与他无关,可实在太过好奇。毕竟这两人之间涌动着显眼的暧/昧,什么关系几乎一目了然。
等到查尔收拾妥当,离开房间后,柏侹终于绷不住了。
他坐到纪却秦身旁,十分不满地诘问:“你们在说什么?”
“你想知道?”
柏侹点头。
纪却秦胡编乱造:“他问我,怎么身边换了人。”
“从前的那个……”
话说到一半,他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快要听不见了。眼里闪着恶劣的光,像只偷了腥的狐狸那般,得意挑衅地睨着柏侹。
柏侹听不清,咬紧牙关凑近,恨不得赶紧把后面的话撬出来。
“从前怎么了?”
两人离得很近,甚至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愈发让他抓心挠肺。
看他这副模样,纪却秦勾起唇角,故意什么也不说。
柏侹反应过来他在骗自己,面上不显,抬手捏住纪却秦的下颌,轻轻晃了晃。
“现在不说,总有办法让你说出来。”
那只手从下颌转到脖颈,拇指在喉结上来回摩/挲。无法忽视的暧/昧在两人间流转,就在柏侹即将含吻住那双薄唇时,纪却秦抵住他的肩膀,将人推开了。
纪却秦:“你能不能收敛点。”
柏侹皱眉啧了声,还是老老实实坐着。
“收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