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恐怖>小替身和你说拜拜> 第79章

第79章(1 / 2)

久寇笑道:“寇是为贼,久是为长,那黑蛟求道路上遇见一个修士,求名得如此。黑蛟得名时喜不自胜,等这名号发扬光大了,黑蛟也认了字,可惜反悔也反不回来了。”

说书先生笑:“不错,就是这么个乌龙。那赐名的修士也是慧眼如炬,预知了这黑蛟来日为非作歹。”

久寇没指他成语不当,也不辩驳,笑眯眯地听着。

“这黑蛟还有个更为出名的胞妹,单名一个梨字,列位可又知道来处?”

“我又知道。”久寇又举手,嗓音醇厚,满堂的人都专注地看着他。

“她在一株桃花树下化的人形,请个书生来定名,那书生指桃说了梨,称她是,天上人间,未有容姝,终归当离。”

久寇拂去瓜子壳,尘满面,鬓如霜:“我还知道,她折尽了世间桃花,最终折在一个单名叫萧的妖手里。”

“一萧一梨,她的孩子便谐了他们的音,特意取成了嚣厉。”

“嚣厉这二字单拆开凶煞万分,然则合起不过是一对夫妻情甚笃。”久寇抬眼看向楼梯口停驻的人,“这对夫妻书读得少,取名拟字只顾威风,不顾吉凶,列位……见笑。”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

晚安辽。

第72章

大堂里传起听书的稀拉讨论声, 晗色顺着久寇看过来的目光,瞟向身侧的哑巴。

落在最后的山阳神色黯然,哑巴仍是一脸天真的淡泊, 只是触及他的凝视,回了一个赤诚热烈的眼神。

晗色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他也回望,澄澈的眼神泛着欣喜,只是看久了,总叫人疑心他眼里隐着薄薄泪光。

水阴看见他们下来, 歘歘跑到楼梯口去拉起晗色的手, 捂在手掌心里贴贴:“晗色,你可算醒了, 饿不饿?”

哑巴倏忽眉头一皱,盯着水阴的手,又看看晗色神情, 透着别扭意。

晗色意味不明地笑了又笑,然后从两节楼梯上跳下来直接抱住水阴:“不饿,水阴,见了你真好, 好久不见。”

哑巴紧跟着从楼梯上跳下来,在一旁微张着嘴,歪头看着,像一只茫然的大狗。

一行人很快齐聚,只是没聚在大堂里,八个人全进了房屋里, 一边干饭一边交换情报。

晗色简要地把少睢的事讲给他们听, 隐去了少睢对梨夫人不正常的恋慕, 众人听了或扶额或咋舌。

山阳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举起一串鱼丸子啃得满面纠结:“现在回想,他少年时在龙族里确实过得不如意,爹不疼娘早没,存在感稀薄得很。那位龙王少年时更不待见少睢,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垃圾一样。只是现在少睢都直接驱使龙王当坐骑了,或许真的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吧。”

坐他身旁的水阴一口吞一个虾饺,注意点在别的地方:“以前他来鸣浮山做客,常风流多情地调戏小妖们,我偶尔在一旁看过几眼,只觉得临寒看他的眼神不是很对,没想到……竟是真的。”

“五毒一去其二,再也凑不齐了。”山阳怅惘地放下光秃秃的竹签,拿起一串虾丸,不由自主地递给了另一边的哑巴。

哑巴没接,一心专心致志地研究怎么吃螃蟹。

“少睢图的不只是报仇,还有天鼎山。”晗色剥着虾,目光穿过一桌海鲜,落在对面的久寇身上,“他想利用天鼎山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天鼎山!”仍是蝎子形态的观涛忽然跳到久寇肩膀上挥舞着钳子,“那阴险龙知道怎么去天鼎山吗?”

久寇晃着酒碗嘲笑一声:“一说到那山,你倒是精神了。”

“贱受兄,他还真知道哦。”晗色剥完壳吃虾,鲜嫩的滋味沁满口舌,“他曾经对我施过搜魂术,发现我身上有周倚玉的地魂碎片,周隐小仙君则是携着一缕人魂转世,我们各自佩带的不祸刀、不问剑,再加上那个拿人命献祭的邪性祭神阵,这些要素结合起来正是打开天鼎山大门的钥匙。这些乌泱泱的东西,都是他借着地魂碎片承载的记忆发现的。我也总算明白过来,怎么时常做一些怪梦,梦里尽是嚣厉和一个同我长着一张脸的人,原来我这脸是照着周倚玉的模样长的。”

满座人俱停下干饭,目光全部汇集到了他身上,空气中一阵死寂。

晗色抬眼看大家,除了周隐和田稻,其他人全部是震惊错愕的神情。

这时一声轻“滋”,身旁的哑巴掰开了螃蟹的壳,耸耸鼻子嗅嗅,开开心心地把蓄满蟹膏的壳举到他面前。

对了,还有你,如今痴痴的你不知情。以前……就不知道了。

晗色接过螃蟹壳,笑过一声谢,而后低声笑道:“我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己身上还有那么了不得的秘密。现在想想,也许之前嚣厉就知道我身上有地魂碎片,才爱屋及乌惹出那么多麻烦事吧。”

山阳回神过来辩解:“他不是……”

不是什么他也圆不上。

一边的久寇喝着酒,懒散地接过了话,问道:“贱受兄是谁?”

晗色如今细想,早猜出了那蝎子是五毒之一的观涛。他顺着久寇的话题跳转,抬手指着蝎子一本正经:“这位蝎子兄告诉我他叫这名儿。”

观涛用钳子响亮地挠了挠头,众人取笑他,久寇又笑眯眯地把话题圆了回去:“少睢要是打算进天鼎山,那倒是值得留意。”

晗色认真地拨着蟹膏:“是啊。前辈从前也闯进天鼎山过,您觉得少睢会是想要山里的什么呢?”

“不清楚,我当年还做着痴心妄想的化龙飞升美梦,闯山不过为此。你既做梦见过天鼎山,你觉得呢?”

“我梦的不全,没见到天鼎山被传成奇迹的理由,见的都是嚣厉和周倚玉的过往。”晗色拨干净蟹壳,滋溜吃了一勺鲜嫩蟹膏,“有空的话,您想听听吗?我不光在梦里见到他的过去,还在龙王吾乐的记忆里见到他在东海时的经历,您如今看起来很关心他,我都可以说出来。”

久寇神情有些怔忡,山阳和观涛则异口同声:“他在天鼎山里发生了什么?”

晗色捋了捋,概括如下:一者,嚣厉似是被周倚玉选中带进的天鼎山,彼时他奄奄一息,周倚玉虽是给他疗伤,但却在他身上烙印了为奴契,令他成为自己的灵宠。二者,两人相伴十年,周倚玉死前送嚣厉出山,嘱咐他了一些事情,这些正是整个谜团所在。

山阳听得惊心动魄,饭也干不下去了:“嚣厉出了天鼎山后,性情大变,我早猜出他那十年不好过,却没想到源头竟然是被迫成了灵宠……”

观涛斟酌道:“这么说,天鼎山之所以在这三百年来紧闭,一是因为周倚玉死前自己封山,二是嚣厉在外界阻挠旁人开山。”

水阴楞楞地看着他:“晗色,你……那个、那个,你为什么把这一切说给我们听啊?”

“他是你们的好外甥、好兄弟、好朋友,有关嚣厉的谜团,我想还是交给你们去处理最好。”晗色放下空空如也的蟹壳,“我后面还有没走完的旅途,还要去做些别的事。从我第二次离开鸣浮山起,那时我就已经决定好,从今以后和嚣厉再无瓜葛。可惜事与愿违,后来又回了鸣浮山,他在天雷劫前给我换了血、渡了修为,好像给了新生一样,实则只留给我挥之不去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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