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一男一女,分别站在他的两侧,两个人笑眯眯的,男化妆师说:“不会啊,我给很多的艺人和大咖化过妆,还不相信我吗?真的很好看,和素颜完全是两种状态呢,你让小陆看看。”
旁边的女化妆师说:“是很漂亮,而且更显得娇俏一点,您可能只是没看习惯,今天大婚,主人公该惹眼一点。”
初浔被夸的不好意思,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从来没这么虚荣过,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婚礼是不让人失望的,连外貌都让人挑不出瑕疵来,所有媒体报道的时候,都能说他和裴云廷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样才好。
他才不想要……宾客像那些网友一样,都觉得裴云廷更适合薛京墨。
才不是呢。
“咚咚。”化妆间的房门被敲响了,初浔抬头看过去,正在给他梳头的化妆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向闲着的另一位抬了抬下巴,女化妆师领会意思,过去开了门,外面站着穿戴整齐的裴云廷。
“初初。”裴云廷喊了一声,两位化妆师相视一笑,转过身去,给两位新人留了足够的空间。
“云廷。”初浔站起来,天气冷,他的腿上盖了件羽绒服,身上的白色西装很衬他的肤色,看起来干干净净。
裴云廷要跟他说正事,看到化好妆的初浔有些惊讶,那完全是两种状态,化妆更显得人有气色,初浔平日里太素,今天的妆容给他添了几分鲜亮。
吃惊够了,裴云廷忙去握初浔的手,还好,手不是很冷,他快步进去拿起羽绒服,披在初浔的肩膀上,这才算安心。
“怎么了?”初浔配合地穿好衣服,他不冷,只是现在还在孕期,不能够大意,不冷也要捂得严实一些。
“没什么,你父母过来了。”裴云廷说:“在楼下,我安排他们坐下了,你母亲要见见你,待会我让她上来。”
“现在就可以上来,我已经化好妆了,没有事了,”初浔摸摸裴云廷的脸,“你也很快啊。”
裴云廷说:“随便化化,你为主。”
初浔道:“说什么呢,你也是今天的主角,而且是今天最大的主角,影帝大人。”
裴云廷不跟他玩笑:“好了,你身上坠着个宝贝,我不能跟你比。”
说着,裴云廷摸了摸初浔的肚子:“怎么样?不疼吧?”
初浔还是太瘦,肚子至今都没显出来,贴合的西装穿着也不会让人觉得他有孕在身,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不疼呀,现在才什么时候,还不会有什么反应的,”初浔的手放在肚子上,抬起头问:“你父母过来了吗?”
裴云廷点点头:“嗯,和你父母在一起。”
“我爸妈可能和你母亲聊不来,你过去,不要让他们一个人,告诉他们我马上下去,或者把他们带上来也好。”
“我知道,”裴云廷说:“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马上下去。”
他们的父母见过两面,谈的都是正经事,现在还不是能够自然地坐在一起聊天的状态,初浔的贴心裴云廷明白,不仅是对他的父母,自己的父母亲恐怕也局促。
“穿衣服,”初浔回头从屋子里拿了一件棉衣,递给裴云廷:“下雪了,你也要保暖,感冒了的话遭殃的可是我们一家人。”
他指肚子里的孩子。
裴云廷看了眼初浔的腹部,然后听话道:“都听老婆的话,我走了。”
初浔笑着点头。
目送着裴云廷下了楼,初浔回头找起了自己的鞋子,他也要下去招待宾客了,总这么待着可不好,虽然裴云廷说他可以一直坐着。
裴云廷在招待宾客,今天的他面对圈里人和摄影机倒没有臭脸,初浔看他忙里忙外,还真是很心疼他,虽然婚礼的场面很大,但裴云廷还是很亲力亲为的,初浔为他的诚意而感动,一次又一次。
在楼梯口的时候,初浔不小心听到了几个人的谈话,也没有什么别的用意,不过宾客之间对这场婚礼的感慨而已。
“不是二婚了吗?礼怎么还这么大啊。”
“影帝出手是真阔绰啊,这些钱对他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吧。”
“也不是钱不钱的事,最重要的是心意,你刚刚看到裴云廷没有,跑上跑下,忙里忙外的,我们圈里其他咖结婚谁有这么接地气?不都是礼堂安排好的?他们走个过场就行了,但裴云廷……啧啧,真是用心了。”
“七年的暗恋成真不容易啊,说起来也理解,挺羡慕他的Omega的,你们发现没有,裴云廷最近有点变了,面对镜头的态度都好了,有人说是不是被家里的小O教训了呢,想来就好笑。”
随后是几个人的笑声。
初浔听着他们的谈话,不觉得哪里不妥,他开得起玩笑,尤其玩笑是真正事实的时候,他更没有否认的必要,裴云廷暗恋他七年是真的,他自己是二婚也是真的,裴云廷被教训的乖了些更是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说错了?
初浔没有不开心,听着,反而欣慰。
他为能够驯服顶级而感到自豪。
初浔下了楼,没有去见被尚泰和其他眼熟的男士围着的裴云廷,而是偷偷从角落里走了过去,他准备去找母亲,恰好在转角处看到了拿着纸巾擦手的母亲,真是心有灵犀。
“妈。”初浔小声地呼喊着,初母抬头看见初浔小心翼翼的样子,急忙走了过来,握住他的手,与此同时也看到了裴云廷。
“云廷在那儿。”初母提醒着。
初浔向母亲比划了一下:“嘘,妈,不要惊动他,我是来找你的。”
“怎么了?”初母说:“刚刚云廷让我上去见你了,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我知道,他刚刚来过了,”初浔左顾右盼,“爸呢?”
初母道:“你爸爸和云廷的爸爸在一块聊着呢,我出来上个洗手间。”
“哦,”初浔说:“妈,我们去那边聊吧。”
初浔指着一个方向,初母同意了,二人往那处没人的地方走去。
礼堂其中一个窗口处没站着宾客,初浔和母亲站在窗口一起看雪花,初母上下打量他,试着初浔的体温,用关心的目光看着他,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镯子,塞进了初浔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