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易游有点骄傲地挺挺胸,差点把花箱摔了,“不过最重要的是离这里很近嘛。”
祁倾已经笃定了不接这小鬼的腔,毕竟和弟弟谈恋爱哪有和哥哥香:“对啊,离家近,方便。”
等易游做完工作不甘心地走掉时,祁倾才摇摇头叹了口气。
当初他问季欲关于到底要不要对易游这小崽子下手,季欲给出的建议是最好不要继续联络,因为年轻人心高气傲,很多时候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冲动行为。
可他祁倾就是这么一个兢兢业业的钓鱼人,无论想和谁分开都得藕断丝连纠缠上一阵子。
老毛病了。
就连和季欲也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是,当初被季欲拒绝后他磨磨蹭蹭消极怠工,就是没有把两人的关系斩个利落,这才阴差阳错地把关系推进成如今这个不伦不类的模样。
先前四年他还可以自欺欺人觉得季欲对他没想法,但这个说辞在季欲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后就愈发变得自相矛盾。
……也幸好是季欲这个懂事儿的。
换成其他人他烦都要烦死了。
不过人呢,还是要活在当下,享受当下。
思及此,他一回身,拿了果汁又躺进花店的摇椅中,慢悠悠地订了份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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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二刷六级,俺可能会咕咕
第14章
“季总,这是我们上午会议的会议记录,您请过目。”
季欲正埋头签字,钢笔在纸上书写的唰唰声在静谧的办公室有几分突兀。
听闻来人,他头也没抬:“先放着。”
“是。”
助理对这位季总也没什么兴趣,他深知董事长最喜欢的是哪个儿子,至于季欲,最多不过是老爷子给儿子安排的工具人罢了。
就连季总这个称呼——全称,季副总——也是临时被按在季欲头上的。
季欲签完手头最后一份企划书,抬腕看表,随后叫住了放下文件正要离开的助理:“等等,把财务部的李秦贺叫来。”
等助理关门离开,他才拿过放在一边的会议记录翻开。
上午的会议讨论的是这次政府招标的投标初企划,他的弟弟,季家真正的继承人季崇光当然也在。
不过这家伙在经商这方面是个实打实的榆木脑袋,从小在父亲的精英培训下也还是翻不起什么浪花。
办公室的红木门就在他沉思企划案时被敲响。
李秦贺怀里拿了文件夹推门而入,顺手关上了门,随后从文件夹的“财务报表”里抽出一份装订好的无题文书。
“我已经按照您要求的,把这次的招标议价所有压价因素整合出来了。”
“六千万。”季欲放下手头的文件,摩挲着手机,抬屏时亮起的壁纸是祁倾逆光的侧颜。
李秦贺微笑:“季崇光先生看完这份文书后给我的大致价格是五千万。虽然后期这个价格还要全公司董事层一起决策,但是……”
“哦?”
季欲眯了眯眼睛,双手垫着下巴,“比我想的更废物。”
甚至就连材料成本价都没算进去。
政府招标、或者说,无论任何大厂招标,都不是说出价越低中标率越高。
招标相当于采购,而投标方则相当于卖方。招标方会想尽方法压低价格,但同时也会考虑到产品质量因素,并不是一拍脑袋选择出价低的就好。
更何况这是政府招标,需要采购的器材质量要求极高。
原本在季欲的设想中,季崇光出价会和他大差不离,那么他还要演一出戏来让季崇光压价、随后再和他发生争执,以便季欲本人在投标失败后将责任推给季崇光。
而现在看来,戏是没必要演了,只要想办法让季崇光稳住这个出价就足够。
李秦贺对于废物二字并不评价,毕竟季崇光的为人处世公司的人都明白,不过是那几个老牌员工更相信季董对于血脉的执念罢了。
那些员工所相信的,无非是无论季欲先生多么厉害,最终也只能在季董威压下给季崇光打工罢了。
大家都知道季欲是季董失散多年的长子,可当年季欲是怎样“失散”,后来又是怎样被找回的却是作为家丑不可外扬。
那么也就更无人知晓季欲自己在外还有两家公司了。
其中一家曾经推翻了季崇光在外练手的公司,这也就成为了季欲回家的契机——季董看到了季欲的商业才能,给了他好处让他回家帮衬季崇光。
而另一间公司,就算是如季董这样的商业巨擘也难以查出它最大的股东。
“季总,”李秦贺作为一个慕强主义者,这声季总叫得便真心多了,“青宇那边的投标计划……?”
青宇便是季欲在外匿名的那家企业。
“七千万,具体数额等和其他几个股东开会再议。距离开标还有一段时间,不只是价格,器材质量数量、交货期竣工期都需要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