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野原忙不迭把人松开,啄了啄他的嘴角:“我刚和经理讲有事,就请了半天假。”
“经理?”祁倾挑眉表示震惊。这人不该是被安排进公司的空降管理者么?
“总要从基层做的。”赵野原摇摇头,一边换了鞋子往屋里走,一边开口想要再关怀两句,结果一抬眼看到了跪在客厅的宋轻舟。
他即将出口的话拐了个弯,卡了壳以示自己的震惊:“他是谁?”
祁倾当然不会在现任面前过多提起前任,偶尔的抱怨可以是情趣,经常提起就会显得非常愚蠢,因而赵野原对于这个前男友的存在也就只清楚一个姓氏而已。
他只用了非常简单的语言把情况讲明,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家男友的脸色变化。
那是从隐约的慌乱到强作镇定,又佯装淡然地整理形象来面对宋轻舟,活像求偶争宠的滑稽孔雀:“你还在这里有事儿?”
宋轻舟能够比赵野原更快地理清楚情况,他深深看一眼祁倾:“我就是来道歉的。”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之间有点什么事情,但已经是过去的人了就不要出现在阿倾面前了吧。”
宋轻舟转移话题:“他昨天喝多了,这会儿头疼。”
“……这位宋先生,我想在这件事情上我应该比你清楚。”赵野原上前把祁倾从餐桌那边往沙发带,还连带端了他的保温杯和没吃完的早餐。
祁倾懒洋洋的:“早餐不要了。”
于是赵野原又不吱声把东西放回去。
宋轻舟明白今天的自己再在这里待着只会惹人生厌。他起身,裤腿膝盖上还带着跪在地上导致的压痕,脸色也不太好:“那么,阿倾,下次有空了还可以联系我。”
“阿倾的空闲时间我想并不会被分配给前任,”赵野原守着门,挡住了面前男人向室内伺探的全部视线,脸上没了面对祁倾时柔和下来的表情,而是冷硬又凌厉,“好走不送,宋先生。”
面对今天这样的情况,说没有愤怒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能够忍受自己的恋爱对象分配给自己的感情不是独一份——但是或许祁倾的无数前任,那些人的亲身经历都是对于他来说的完美教学。
进门时宋轻舟跪在那里的模样给他带来的打击不小,甚至他已经在脑海里怀疑了一瞬这就是将来自己会踏上的道路。
但是那又能如何,现在努力将祁倾抓在手里才是要紧的事情。
他回头去看,祁倾正歪躺在沙发上,拿了手机随意翻动着。
这人长得好看,在暖阳照射下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唇角不笑也微微笑着,让人轻易从他的表情里品出若有似无的温柔来。
这个时候的祁倾显得苍白而脆弱,和平日里张扬明艳的样子完全不同。
可是每多和祁倾相处、每多发现祁倾的不同,都会让他更加恐惧自己某天会失去祁倾。
这样的人,他根本无力把控。
“好了宝贝……我好累。”祁倾呼了口气,放下手机朝他招招手。
于是赵野原一边脑内想着些有的没的,一边还凑近了祁倾俯身抚摸他的额头:“别想他的事情了,我不会再让他来打扰你了。”
“唔。”
祁倾不置可否。
事实上宋轻舟根本无关紧要,他就是发了一早上的短信发到头晕脑胀。
但这怎么能让对方知道呢?
祁倾眨眨眼睛,抬手楼上赵野原的脖子:“来亲一下。”
“……!”
斜躺在沙发上的人长发散开,眼神向上轻轻勾了勾,就让赵野原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快要破裂,动脉收缩压迫得他快要窒息。
这就是传说中被可爱的人索吻的感觉吗?
赵野原忍不住轻吻他,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便被祁倾摸着胸膛推开。
“等等,我都亲你奖励你了,能不能帮我把碗洗了呀?”
“……好。”
好可爱。
从没想过自己会来别人家给人家做保姆。
赵野原心下好笑,摸了摸他的脑袋就起身去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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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的时光总是飞速流逝,从六月初接手小花店到如今也已经有不短的时间。
七月中下旬,和赵野原的恋爱时日超过了一个月,两个人还当真像是两个纯情的高中生,每天腻腻歪歪地贴在一起就很开心。
当然最近宋轻舟也应了自己的“承诺”,时不时便来主动在祁倾面前刷刷存在感——
然后便被赵野原给针对了。
说得简单些,宋轻舟那样的家底比祁倾强上很多,但他最多称得上是一间公司的小老板,怎么说也称不上家族企业。
而赵野原只需要找个缘由给宋轻舟的公司使些绊子,就足够对方焦头烂额地忙碌公司的事情去了。
……当然像“天凉宋破”这样的理由是行不通的,他家老父亲并不允许他这么胡作非为。
另一边便是季欲那里。
近来季欲和祁倾的联络频次已经几乎降到了0,尽管如此也没能让赵野原放下防备,在家里时刻从各类商界消息渠道中获取着季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