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江野猛捏车闸,定在原地发愣。谁呀,这么牛逼,踢馆踢到河州来了!

“那小子挺贼,赢了第四关就想走,人人都像他这样我不得赔死!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激将住他,这不,叔儿舔着脸求到你这儿了。”

“等着!”江野撂了电话踹起脚蹬子,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第7章 沧海遗珠

香茗园建于河州鼓楼旧址,整体按照老鼓楼样貌翻建,三重檐、四角顶,灰筒瓦、绿琉璃。

一层算是地基,中间开着宽阔的门洞,贯穿鼓楼老街,二楼便是远近闻名的香茗园。晚间灯壁辉煌,看着更为壮观。

赶到香茗园,江野老远就瞧见五短三粗的方奎站在鼓楼墙垛后,眼巴巴瞅着来路。

看见江野,方奎撒丫子奔下来,不知是热得还是急得满头大汗。他一把拉住江野就把人往楼上拽:“小祖宗哎,你可算来啦!”

江野甩开他的手,怕蹭一身油,拉开两步距离问:“人呢?”

“我联系你时人家说等着也是等着,抽空喝个馄饨去。”方奎一脸苦相。

“呵。”江野鼻子里冷哼一声。不由得想,既然能闯到第五关,肯定不是普通戏迷,说不准哪路梨园名家的高徒。既然混梨园行的,提起我的大名,居然还抽空喝个馄饨?

挺狂啊这小子!

方奎一脸横丝肉,难为他堆出个谄媚笑脸:“你一来叔儿的这颗心算是放进杂碎里了,得,全齐!您多大一戏曲神童、金梅二度、打个喷嚏整个梨园行都得感冒......”

江野摆摆手:“别给我戴高帽,当心我也赢不了他。”说着话进了戏园子。

方奎愣了下,跟在后边喊:“桃儿,您开玩笑呢吧?”

江野一进门,满园子观众静了一瞬,跟着就炸了锅。

看着乌压压一片人头,江野也吓了一跳。

戏园子分上下两层,摆着几十张茶桌。这会儿除了戏台上,连桌上都坐满了人,就差卖挂票了。

“江野来了,这下那小孩儿肯定栽。”

“那可不。人家小江野六岁就夺了少儿寒梅杯金奖,十四岁又拿了少年寒梅杯金奖,将来还要角逐终极寒梅杯,那时候人家可是大满贯、金梅三度、千古第一人啊!”

“唉,眼看到手的十万块打了水漂,真可惜。刚我还琢磨着方奎能去哪儿搬救兵,出了名的角儿都在河州剧团,这会儿全团都在外演出。嘿,我怎么把小江野给忘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有的是为江野的出现而兴奋,有的是为打擂者败在最后一关而惋惜,总之都对江野有着迷之自信。

突然有人高声喊了句:“依我看--江野未必能赢。”

戏园子顿时安静下来,人人望向说话者,是个挤在人群里毫不起眼的半大老头儿。

江野也看了过去,“江野未必能赢”这句话,他好多年没听到过了。

老头儿说:“小野我给你提个醒,那孩子四个唱段闯四关,嘎调稳、低音沉,像出自周门。”

江野还没说话,有人反驳道:“老哥你是不是假戏迷啊?俗话说生旦净末丑、无派不宗周。周门传承一百多年了,开枝散叶遍天下,梨园行里哪家哪派没点周门的东西?”

又有人跟着附和:“周门的嫡传弟子不全在咱们河州剧团吗?真是可笑,小野的本事就是周老太爷亲自教的,还怕他个野路子?”

老头儿没理他们,直直看着江野:“小野,那孩子唱腔做派、拖腔行韵有板有眼,就连气口都不难看出,满是周门的范儿,他可不是野路子啊!肯定受过名家指点。不行你给周老太爷打个电话,问问他老人家搁外头还有没有传人。”

“这怎么还整出来个沧海遗珠啊?”

“别等一会儿人来了,小野一瞧,呦,师哥?人家再叫声师弟,这擂还打得起来吗?”

一群人哄堂大笑。

别人说笑归说笑,老头这几句话江野听了进去。

周门成立于清晚期,开山祖师的嫡传弟子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周老太爷,如今康健在世。老太爷一辈子只收了一个弟子入室,再往下就到了江野爸妈这一辈,江野从没听说过周门在外头还有亲传。

老头话里话外不难看出是个行家,说得有鼻子有眼,江野心中更是着急会会这个高手了。

正想催方奎,方奎突然来了一嗓子:“来啦!”

满园子人在中间留了条人胡同,江野回头,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从胡同那边朝他走来。

逆光看不清,江野眯了下眼,来人已走到他跟前。

“汪橙?!”江野心里叫了声我操。

四周又炸了锅,果然认识!

汪橙也微有惊讶,其实他并不知道方奎请的高人是谁。此时略一细想,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河州第五关,金梅二度不坐镇,舍江野其谁?

他心里苦笑,十一年前赢我一场。十一年后再次相遇,又是在擂台,真是冤家路窄。看来初来河州这笔救急钱怕要落空。

方奎见他们相识,心中难免不安,凑到江野身旁耳语:“小祖宗,您可千万不敢放水呀!”

哼,开什么玩笑,江野心说我还着急试试对方几斤几两呢!

方奎的生意披着文化的皮,内里实在是个精明的商人。察言观色就知道这俩小子可能有什么过节,颇有底气地介绍道:“这位小哥,你要在行,面前这位不用我多介绍。”他的意思是,真正的戏迷,没人不认识江野。

汪橙声调没起没伏:“我可能不在行。”

方奎:......

平白无故被方奎丢了面子的江野:.......

“咳咳。”方奎决定帮江野找回面子:“这位就是我们河州的戏曲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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