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1 / 2)

“是。”保镖不着五六答了句。他实在不知道和江野聊的都是些什么,便换了个话题:“听说没,鼓楼老街要拆迁。”

江野撇头看向窗外,车子缓慢地行驶在鼓楼老街上,中间还是那排梧桐树,两旁还是拥挤的商铺。下班的高峰期,这条路还是这么堵。

路中央的马路牙上,两个穿着一中校服的大男生勾肩搭背,说着笑着闹着,他恍惚间错看成自己和汪橙。扭着头瞅了很久,直到他们淹没在人海里。

想了起来,就是在这个地方,那天早上他喊汪橙,真以为老唐吃素的吗?

若非载了汪橙一程,他俩相互不顺眼的日子,不知还要多久。

再堵的路也会走到尽头。

江野说:“叔儿,拐回去再走一圈吧。”

保镖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我这人……挺怀旧的。”

城市的发展不会因为某人怀旧而止步,挖掘机身边扬起的都是尘土,没有情怀。

多像汪橙,说走就走,走得干干净净。

回到家,江野头抵着门不想进去,他的房间里又剩下自己了。

人站在门边有了感应,密码锁的灯一直亮着,很亮。

我操,不是密码锁,是手链!

“狗日的汪橙,又玩儿我!”江野顿悟,随而止不住地笑。

他飞快按了一串密码,咔一声轻响,门弹开。

江野冲了进去,兴奋地大喊:“汪橙,给老子滚出来!”几乎是飞上了楼,踹开了卧室的门,“汪橙!汪……”

他看见的不是汪橙,是汪橙的手链,端端正正摆在床头柜上,压着信笺。

人隔千里,手链再也无用了。

高高扬起的心倏然摔落,没摔回肚子里,摔在了地上,疼得江野站不住,不得不蹲下来。

没想哭,眼泪突然就决了堤,吧嗒吧嗒往地上砸。

“哭你妹哭,人都走了,你哭给谁看!”他哽咽着自言自语,看着信。

——十一岁的时候,我放弃过戏曲,因为那是我的噩梦。妈和师父的引导,使我把废弃的功夫拾了起来。我一直以为之所以继续练功是心有不甘,学到身上的东西,不忍让其荒废。直到遇见你,才知自己错了。

这一身本领,都是为了今日能与你同台。

桃桃,你带我走出了梦魇,你是希望的田野,只属于我。我只想呆在这处田野里,呆很久很久,赖一辈子......

正如丁丁所说,汪橙早放弃了从医,他虽没说,却一直在做。可江野认为,他做那么多,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心安理得的离开。像在还债。

师哥我错了,我错了……江野再也憋不住哭出声来,哭得很委屈。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既然这么难过,我就不走了。”

江野忽的止住哭声,回头看见汪橙时,他怔愣了一瞬,怕是错觉,揉了揉眼确定没有看错。

他豁然明白,这他妈就是汪橙设的一个局。大概从年三十,酒店天台上他说了那番话后,汪橙就张开了他的魔爪。

用这个办法来告诉他——你以为你长大了,那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叫人接不住,在我眼里你幼稚得很!

此时江野没出息地承认,他幼稚、他离不开汪橙,他站起来想扑过去,蹲了太久腿麻,踉跄几步,汪橙两步过来楼住了他。

四目相对,怀里人泪眼婆娑,委屈得不能再委屈。

汪橙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捏住他下巴吻了上去。

很轻,很温柔。

而江野经不住,他似乎要确定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触手可及的,回吻得特别汹涌,想把自己憋死在汪橙的唇齿间。

他们拥着退进了浴室,没来及脱衣服已拍开了水门,脑子是混乱的,动作是无序的。淋下的水像浇火的油,湿透的衣裳紧裹出身体的轮廓,让人痴狂。

褪去衣服,他被他哥挤在玻璃上,回不过身。大脑跟着极速的心跳,有种眩晕落不到实处的感觉。探手想抓什么,玻璃上漫了雾气、溅了水珠,一片湿滑。

直到汪橙从身后贴紧的时候,他的心满了。

汪橙咬着他的耳唇,他喘息着垂下眸。目光中,两个半月形玉坠粘连在一起,形成一块满月。

合欢佩。

……

躺到床上,江野还在轻喘,像跑了几十圈跑道,久久调不匀气息。

汪橙轻轻揉着他的小腹,问他:“不疼吧?”

他哥不亏是学医的。他没皮没脸地说:“我要说很舒服,会不会……”

“会再挨一次。”汪橙翻身爬了上来。

他们很疯,疯了好几次,一字马什么的功夫都用在这里。

十指相扣,江野飘忽的思绪里忽然觉出,他们以后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要问有多久,久到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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