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式粼拉高被子遮住眼睛,“你要想睡,就睡里面吧。”
“那是为什么啊?”尺玉满头问号。
“没什么,有些头疼。”式粼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道。
尺玉被式粼绕晕了,他跳到床里侧,顺着式粼背后的缝隙钻进被窝,嘟囔道:“满嘴没一句真话,前一秒还说身体没有不舒服呢。”
“所以呢?我有不舒服,你会怎么样?”式粼翻过身与尺玉面对面,“你会照顾我吗?还是随便问问。”
“我不会照顾人。”尺玉实话实说。
“小猫咪也不用特别会照顾人,就往这里靠一靠,头就不疼了。”式粼摊开右臂,想要看看尺玉会不会主动靠过来。
“可是我刚打理好毛毛。”尺玉斜着眼睛打量脸色不太好看的式粼,追了句,“很疼吗?”
式粼惨白地笑了一下,“嗯,很疼。”
“那,那好吧……”尺玉有些为难地往式粼身边拱了拱,将猫头倒在式粼手臂上,“你今天怎么这么冷啊?是不是冻着了?”
“没有,我今天只是有些累了。”
式粼收拢手臂搂紧温暖的毛绒团子,憋了良久的眼泪登时滚出眼眶,须臾间,在枕面上洇出一个冰冷的,无力的圈……
尺玉不会安慰人,忍着略微的窒息感,小声说,“快睡吧,睡着就不累了。”
第11章 咬人猫猫委委屈屈
怀里抱着软乎乎的毛绒团子,式粼后半夜依然没睡踏实,他总是时不时从噩梦中惊醒,要用下巴戳过圆滚滚的脑壳,确认尺玉还在,才能稳下心神继续睡。
相反,昨夜暴揍过大黑狗的尺玉睡得相当舒坦,加之式粼用手帮他疏解了季节性羞羞,身心皆是愉悦的,这一觉可以说是睡得飘飘若仙。
等他睁开瓦蓝的猫眼,已是日晒三竿。
只不过醒后的第一眼,被式粼滚烫的嘴唇灼了肉垫。
不是式粼一大早不打招呼就来吸猫猫,而是猫猫熟睡时肉垫不小心怼到了式粼嘴上,被式粼捡了漏。
式粼的嘴唇很软,比他的肉垫更甚。
楠封
尺玉脑海迅速闪现前几日式粼吃他嘴和口水的画面,那已经大大超出吸猫猫的怪癖范围了,是在他半人形的状态下进行的,让他非常害羞。
就算是现在想一想,猫耳都是熟透的。
尺玉忙不迭收回放错位置的肉垫,跟只大猫猫虫似的拱回被窝,剩下两根聪明毛不太聪明的露在被子外面。
“早膳想吃鱼,带金黄鱼籽的那种。”尺玉厚着脸皮转移话题,两只爪爪搓来搓去。
“小午早上想吃什么最好头天晚上跟哥哥说,否则伙房来不及给我的小午准备,吃食就要等到中午了。”
式粼摸着鼓溜溜的棉被包包,压低声音与被子内的小猫咪商量,“带鱼籽的鱼,哥哥答应猫猫中午吃,那哥哥现在能钻进来吸一会儿猫猫吗?哥哥想猫猫了……”
前两天尺玉尿完床,整只猫处于无脸见人的别扭中,式粼不敢逼得太紧,吸猫猫的时候就没有放肆地亲肚肚上的肉肉,因为肚肚的肉肉距离猫铃铛太近,尺玉有点小抗拒。
紧接着院外突然开始闹猫了,尺玉受母猫叫声影响,逐渐变得暴躁起来,他也给予了一定程度上的理解。
眼下他是真的有点馋,尺玉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嘴唇抿住猫耳,式粼的头往漆黑的被窝里钻了钻,尺玉周身正散发着一股暖烘烘的热气,将那股迷人的猫香烘得更是浓郁。
“我还没答应你呢……”
尺玉用肉垫隔开式粼凑过来的脸,因害羞微晃的蓝眸泛起一层旖旎的水雾,影影绰绰地遮去了就连他自己都道不明的心事。
逼仄的被子底下,闯入者夺走了一大半氧气,尺玉缺氧的脑袋晕晕乎乎的,他看着式粼温柔是眉眼,仿佛被流沙吸住般无力。
以至于式粼轻而易举便拉开了碍事的前爪,吻转瞬落在怦怦跳的猫心上,继而整张脸压了下去——
香喷喷的猫味儿顺着鼻腔涌入肺中,式粼握着尺玉柔软的小胖胳膊,美滋滋地啃起了心爱的猫头,一寸一寸地,生怕落下半分。
猫猫仰头,猫猫无辜,猫猫不想哭……
……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式粼心满意足地在猫肚肚印下一个好评吻,转而朝门外候着的人影喊道,“午膳填道鱼,要满籽的,菜码大些。”
“好的东家。”阿泰回话,“那热水是给您放在……”
“端进来,放在桌上吧。”
式粼说话的间隙,又俯冲吻向尺玉支棱着的猫耳。
“得嘞——”
阿泰端着铜盆推开房门,从门口到八仙桌不足十步距离,被他硬生生磨蹭出了二十步的时间。
他十分好奇昨夜式粼与异域美人不可描述的夜晚,像他这种身份低微的下人,每个月领到手的工食银就那仨瓜俩枣,别说带回来绝色美人彻夜享用,就连喝花酒的钱都攒不出来。
唉,人比人,比死人。
都是男人,他也没少啥物件儿啊……
阿泰感慨完拍了下脑门,“哦对了东家,今早我看后院看门的大黑狗脸上多了几道口子,不知道是不是咱们布庄内有人虐狗,要不要查查啊?毕竟心肠歹毒的人……”
“我知道了,你先去传话备午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