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堂立刻说道:“对啊娘,我都跟你说了功课我每天都有在背,可如果我从早上看书看到晚上,一整天的世界里只有书,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这样下去,我也得憋出病。你放心吧,那些知识点我全都滚瓜烂熟了。”
房间里有些热,王敏脸有些偏红。
李双玲立刻明白了什么,知道王敏可能是太过节俭,家里热也不舍得给自己凉快一分半会儿的时间,一整天都在劳作还没有凉风,胸闷气短难免心中不快。
这样下去最容易得病。
她马上让他老爹去烧了金银花准备熬个下火的汤,坐那仔细说道了两句:“伯母你放宽心,据我所知读书的确不能成天闷在家里,要不然迟早也得闷出病。要是只会读死书,那不就跟书呆子没什么区别了吗?您别怪我说话可能难听,但适当的给他放松放松,多去看看别的世界,也对眼界有开阔。”
经她这一宽慰,王敏有些后知后觉确实不太对。
她好歹是个心疼儿子的,这么一说心上火气倒是消了些。但其实她不敢说,她不是不让陈堂出去玩,而是不满意他去跟严景倾玩。
但当着这些孩子的面不好挑明,王敏只好嗯了一声:“双玲你可是个好孩子,今年多大了呀?”
李双玲忽然和陈堂对视了一眼,果然对方眼神躲闪了回去,眼神也有些绝望。
估计长辈问这些话的意思不言而喻,李双玲只好说了真实年龄。不过陈堂是个心急的,眼看他娘要有那意思,忙带着李双玲出去说道:“娘,我去跟双玲姑娘出去看看药汤好了没,再给你抓点药!”
王敏刚躺在床上感觉好了会儿,这会儿又被他这莽撞的样子给气了一瞬。
走出门,李双玲轻笑了两声。好在陈堂少年玩心重,只是跟她说:“等会儿我还得再去景倾哥家帮忙,听说他今天要出去买鱼苗,我也想上街看看。”
说来惭愧,他都这么大了,还没自己认真去街上玩过。
他娘管的太紧,就算跟自己老爹一起出去,也很少能玩得到什么。李双玲想了想,他果然很喜欢去严景倾家,也不经意的叹了一句:“严大哥自从救了朝言以后,好像村子里的人都一直关照着他们。”
“那是自然。”毕竟他家里情况大家都知道,本着能帮则帮的意愿,而且陈堂也的确想认识一个真正的朋友,而不是简单的邻里之间的关系。
然后陈堂又说道:“而且朝言看着挺可怜的……”
他这样欲言又止的说道,李双玲不知道心想到了什么,头脑一热就忽然说道:“朝言是个双儿,所以挺需要人照顾的……”
这么一说完,旁边陈堂忽然惊了一下:“你说什么,他是双儿??”
李双玲语调绵长的嗯了一声。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反应,总之陈堂听见以后呆愣了很久,好像有些不知所措。李双玲看这个反应,有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若是陈堂喜欢上朝言呢?
这样也好趁热打铁,他和严景倾关系又不错,估计严景倾也能同意这样亲上加亲的关系。李双玲心中忽然有了自信,而且还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丝窃喜。
若促成了这门亲事,她也算是成人之美?
而且又不是害他们,自然和和美美的一桩婚事了!
这么想着,但陈堂此时还没想那么多,只是内心有些激动。李双玲说归说,但还是谨慎道:“不过你可不要明说,这可能算是隐私,可能他不会想让人知道。所以我们以后确实要帮衬点。”
这样一说她善解人意的形象在陈堂心中就这样立了下来,他傻乎乎的叹了句:“对,你想的确实周到。”
正好药汤熬好,陈堂去伺候王敏将药喝完,马上准备去严景倾家。临走时他还想问李双玲去不去,不过女儿家家也不好跟着一大群男人上街,那样会遭人非议。
李双玲自然而然的拒绝了,只剩陈堂一个人跑去了严景倾家。
*
上次卖猪肉那个车算是委屈了朝言一个身量不小的人,这次严景倾专门去借了辆马车。马车这东西在农村确实不多见,需要用到这东西的都是出远门的,租凭一次还得花上不少钱,不是很划算。
去街上若是他步行还好说,可带着朝言可不能这样委屈。
才刚上去没多久,陈堂就马上奔了过来,连忙道:“我也想上街买点东西,我们在路上捎个伴吧。”
“行。”严景倾现在也不跟这傻小子客气,“那我们两个可得轮流拉车了,你可愿意?”
“那是自然,当然不能累着你一个人。”这马车小,里头坐不下两个人,就算坐下了一个人拉也吃力。
朝言心想上次那段路好像也不是很长,他也不想一直让景倾哥累着:“没关系的,下山这条路我都很熟了,自己可以走很远。若实在不行我再上去吧,省得你们太累。”
严景倾还想说什么,但如果太执意的话又怕伤了朝言的自尊心。
于是这辆小马车最后就只能当着存放东西的一个道具罢了,几个人正好结伴走还能说个话。不过说话的一直都是陈堂罢了,他倒是个话唠。
先是说起自己爹娘,然后抱怨了几句,随后又开始说去街上要去买点什么。
严景倾的目标倒是很明确,鱼苗还有一些肉和种子,全部带回家准备好。不过当陈堂说起想买糕点吃的时候,他也一阵心思飘忽。
陈堂嘀咕了几句:“上次在街上碰见了别人油炸的糖糕,我很想尝尝,但我娘总说不干净。”
糖糕?严景倾心想,好像自己也没吃过。
第13章 暴露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他又不像孩子那般贪嘴。
但他希望朝言能尝一尝,大约是挺甜的吧。
说着几个人就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那铺子面前,严景倾刚想要三个糖糕,陈堂却马上将他的手弄回去,自己说道:“来三个糖糕。”
他把钱递给老板,回头将糖糕给了两人。
严景倾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倒不用你请客。”
但陈堂好歹也是读书人,知道人的品性以及德行,连忙对严景倾解释道:“有那么多吃的玩的呢,你我各请一次,不就两清?这样正好你来我往,也无需有负担。”
一旁听着的朝言笑了,忙应道:“你确实是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