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朝言小声说道:“景倾哥,我还是不习惯有人跟着我们,下次能不能不带别人了?”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总显得很可怜,严景倾听着不知为什么心上很柔软。像哄人一般,连忙说道:“好,不喜欢就不带了。本来我也不想的,不过他跟的太紧了。”

朝言嗯了一声。

实际上他心里门清,大约是身份藏不住了,才让那个小子肆无忌惮的看着自己。他异常厌恶这种感觉,轻浮加上蔑视。

还有村里那些大娘,都让他感觉到窒息。

唯独在严景倾这里,尊重是第一位,朝言在今日察觉陈堂的目光后,脑海里又好似想起来什么。朦胧的记忆里,是不是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用那种目光来看着他?

一样的恶心和一样的视线……

还仗着他不能看见的这个遗憾来行这种目的,朝言越这么想越依赖严景倾。

将东西收拾好,严景倾的水塘也弄完了,他将鱼苗全部丢了进去。不过池塘如今还没围起来栅栏,严景倾到时候还得忙活一阵。

朝言走在前头,严景倾在后面,狗崽子从院子里跑出来了,乐的汪汪叫。严景倾今天从街上买了条鱼和豆腐,这回狗崽子也有的好吃的了。

夜里,他将奶白鱼豆腐端上了桌,朝言很欣喜:“好香啊,不过景倾哥……经常买这么多,钱……”

他还在担心自己没钱花呢,严景倾笑了起来:“别担心,钱还多着呢,养你我还不至于亏钱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是想码六千字的,电脑突然坏了(不过好老也该换新的了)……啊啊啊谁懂,存稿只剩最后一章了,不过立刻买了新的电脑,明天不知道几点能到,嘿嘿

第14章 身份

自那日过后,两人在家里可算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

好像从那一日他记得自己会使剑以后,便经常拿着一个东西在院子里依照回忆里的模样开始摆弄。严景倾心想,阿言是个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以后也不用依赖盲杖,不如为他准备一柄剑用来防身倒是不错。

可这年头的剑都是挺贵的,那都是上好的铸剑师打造而成,严景倾也没能力完成那么大的工程。不过他心想,铁剑是做不好,不过木剑还是能做好的。

本着这一个心思,严景倾这几日都没外出了,每天都在家里锯木头。朝言知道他好像在做什么东西,不过也没多问。

木剑做好的那天,王生他又带着陈堂过来了,说是准备了更厉害的工具去捕捉那些山里的东西。反正也好几日没出去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严景倾当然也不好说不准陈堂跟过来。

但他这时候开始怀疑为什么朝言会对陈堂不满,心中稍有疑惑。

走的时候,严景倾靠近朝言身边,悄悄跟他说了一句:“东西做好了,晚上等我们回来就知道我这几天在干吗了。”

朝言有些疑惑:“给我的?”

他有些惊讶,面上很高兴:“景倾哥你又在为我忙什么……”

其实严景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上心,大约是一个人生活久了,家中突然添了一个人,处处需要照顾……难免事事都要想到他。

好像真的是自己的家人,为了他忙碌,有了充实感也挺不错。因为很久以前,严景倾并不知道自己存在这世间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记忆,流落于此,唯一照顾自己的爹爹去世了,整个人又好像漫无边际的活着。所以难免那些大娘一直都在考虑他的终身大事,因为一个男人,只要成了家就会有归心。

而严景倾恰恰就是少了这个认知,没有家人所以才随心所欲。即使如今他忙碌起来,但也还是开心。

上了山,依旧还是上次的安排,王生去布置陷阱。不过这次严景倾得跟他一起看,所以就安排了朝言在后边坐着,打发陈堂去采草药了。

布置陷阱的周围几乎都是草丛,因朝言看不见,所以严景倾只能安排在空地上。虽说有一段距离,但还算是安全。这样若是发生危险,他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半个时辰后,几乎都各自守在自己的那片领域里,严景倾虽说是看着面前的陷阱,不过又出神的望了望远方,整个人陷入了一种世外境地。

*

整个草地只剩下了朝言一个人。

他端正的盘腿坐好,整个人闭起眼睛去沉思那些剑法和口诀。关于这一段的记忆,他不是很清晰,但勉强能在心里慢慢琢磨出个大概。

功课不能一日荒废,剑法也是。

朝言心想,他一定要想起来。

关于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以及自己的身世。来这里一趟,还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走下去。

但很快,朝言还是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

这里没有别人,严景倾估计还和王生在上头布置罗网,那么除了陈堂没有第二个人了。他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直言道:“陈堂,你又在鬼鬼祟祟做什么?”

“你别误会……”他叹了口气,痴痴的坐下来,“那天在茶馆走以后,我已经睡不着觉很多天了。”

他慢慢说道:“我每天晚上满脑子都是你的脸,还有你被遮住的双眼,我真的……充满了好奇。而且你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我实在憋不住了,所以决定跟你坦白。”

这些话语有些刺耳。

也不知是掀起了朝言心里的哪个回忆,好像万箭穿心一样扎入他的身体,他咬着牙冷冷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都知道了!”陈堂很笃定,“你是双儿对不对?双儿到你这个年纪,都是要嫁人结婚的。我只是想说,我很喜欢你,若你愿意的话,我会娶你回家的!而且……严大哥跟我也是朋友,若是我们成亲,亲上加亲,以后也能一直见面!”

对面说话有些激动了,但朝言只觉心头一凉,气不打一处来:“谁告诉你的?”

他的印记很淡,除了将外衣脱掉的时刻,没有人知道。到目前为止,不就只有给他看病的李双玲和严景倾知道吗?可严大哥虽说跟陈堂来往的多,但他是正人君子,当初也尊重意愿不会告诉别人。

那就只有……李双玲!

这么轻而易举推断出来了这个名字,朝言告诉自己要冷静:“你知道我身份又能怎么样?当今皇帝也没有下命令双儿就要成亲的吧。”

见他这么冷漠,加之对自己的态度很坚定,陈堂感觉自己急了:“我……我只是跟你说一下我的意愿,具体怎么样当然得看你。可……难道你没有喜欢的人吗?你一个双儿,最后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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