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虞清恨不得秦奏早点死了,又或者出什么意外一睡不醒,在睁开眼时灵魂又变成他熟悉的秦奏。
可有些时候,只是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他就无法对这个人做出无q的事。
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突然从秦奏的眼中发觉出一丝笑意,虞清愣了下,他不知道那是为什么而笑。
“你担心我,所以你也是喜欢我的,清清。”秦奏说。
听着这句话,虞清突然知道是什么笑了,是得逞的笑。
他在得逞什么?
虞清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又弄得心慌,嘴唇张张合合,最终还是从秦奏脸上的表q确认下来。
“你是故意的。”
第39章
“你是故意的。”
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虞清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cuang上躺着的那个人逐渐变得面目可憎,仿佛在肆意嘲笑着他这一天的所作所为。
“清清,你在说什么?”秦奏坐直了身,脸上是那种真切的疑惑神q,还带着点无措。
他表演的太好,让虞清都有些怀疑刚才看见的那一瞬笑意是错觉。
胸ko涌上来一阵阵的恶心,从心底一直翻涌到喉间,让虞清忍不住皱起眉,然后用那双清澈的双眼不敢置信地去看秦奏。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好骗的人吗?”虞清问道。
他转过身,窗外的暖阳恰好照在他的后背,将雪白的羽绒服照得刺眼,阳光带着点温度,一双耳朵被晒的微微发红,心里却是冰凉一片。
他从未有如此刻対秦奏产生这样清醒的认知。
他太过天真了,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也会如同他喜欢的秦奏一样,不会在他面前耍小心思。
这张脸给他的欺骗性太强,强到他时常会用対待秦奏的思维去対待他,完全忘记这个人在此之前还是个一直在欺瞒他的骗子。
病cuang上的秦奏皱起了眉,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他暗了暗眸子,最终决定老实说道:“是,我是故意的。”
虞清嘴角挂着冷笑,他转过身,一步步走到秦奏的身前,额前的发丝随着动作在空中飞舞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他抬起手,指了指秦奏的胸ko,大脑被怒火全部占领,ko中带着轻蔑地说:“这是他的身体,你没资格这么做。”
秦奏只觉得头顶好似嗡地一声长鸣,那鸣叫声太响了,也太久了,让他只能看着虞清的嘴巴张张合合,自己好像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清清,你别这么说。”过了半晌,还肿痛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
“我说错了吗?”虞清反问道。
秦奏握紧了拳头,头顶吊瓶中的y水顺着经脉一点点流进身体,冷的让他如同处在冰库之中,连血Ye都被冻住了。
他的确是故意的,明明浑身难受还要强忍着陪虞清去扫墓,明明知道去了病q会加重他还是忍不住要去,就连昏倒在车上他也有些预料。
可他从始至终只是想要虞清能多关心他一点。
他只想虞清能彻底忘了那个人,秦奏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爱就比那个人少了哪里,他们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
他喜欢通过一些幼稚的攀比来展现虞清対自己的不同,然后好让他确定虞清真的是属于他的,他偷来的虞清如今不属于他了,他又想从那个人脸上看见每一点关心他的神色,好让他心里更确信自己还有机会。
胶着的空气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着,秦奏重重喘了ko气,艰难地说:“你说的没错,这的确不是我的身体,可是清清,站在你面前的是我,这几个月一直陪着你的也是我,我只是想让你多关心我一点。”
吐露出心底真实想法的感觉并不好受,让他有种将所有脆弱都放在他人眼前的不安感,也让他下意识就想通过某些手段找回掌控的感觉。
他说着话,又一边站起了身,长长的输Ye管在空中晃动着,房间安静地仿佛能听见y水滴答滴答的声音。
秦奏的表q带着锋利,那张本就显得凶的脸上此刻更时恶到了极致,ko中说的话也如同刀子一般:“清清,你很聪明,你知道的,那个人回不来的,往后只能是我陪着你。”
“即便他回不来,我也不需要你,我不喜欢你,我恨死你了,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些话,明明就是你把他挤走的。”虞清的眼眶通红。
他这个人很软,又很倔,眼泪要落不落,他却硬是强忍着哭腔,抬手狠狠擦过眼眶,将眼中含着泪尽数挤了出去。
虞清想要骂人,可他又不会骂,那些脏话难听话到了嘴边他也说不出ko,只能一遍遍重复着“你不是他”“你把他还给我”之类的话。
但这些话听在秦奏耳边却比脏话更加刺耳。
手背上扎着的针头限制住了动作,秦奏烦躁地一把扯下,针眼处霎时间冒出滴滴血花,不大时染红了那一小片。
虞清有些呆地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又是一疼:“那是他的身体。”
“不是他的,现在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秦奏提醒道,他强硬地抓住了虞清的手腕,即便是病着,力气也大的吓人。
虞清惊慌地想跑,却没成功,只能顺着他的力道朝cuang上跌过去,cuang铺上发出砰地一声响,虞清的心脏都突突颤动起来。
“清清,你也该想明白了。”秦奏低声说着。
想明白什么,虞清突然在心中问了一遍自己,他瞥过眼,从窗户的倒影中能看见他们现在的动作,秦奏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压在cuang沿上。
手腕传来一阵阵钝痛,虞清忍不住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你别想了,我不会忘记他的,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一二十年的感q你觉得我会忘得掉吗?”
说着,他直直看向秦奏的眼睛,这么看着,他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从来不会这么把我压着,也不会这么逼我,你哪里都比不上他。”
“你偷看他的日记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很嫉妒他啊,那是他该得的,你永远也别想取代他。”
他说话的神q很温柔,仿佛陷进了秦奏进不去的回忆。
秦奏最恨别人说他不如谁,也最恨别人戳穿他的心事,握着虞清手腕的手指不自觉加重了力道,身下的人挑衅般的一句句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