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想上前去,被马谦一把推开,璃月被一只手接住了,想着已嫁为人妇,岂能和别人纠缠不清。
刚要推开身后的男人,抬头一看,一张脸上带着怒意的脸与儿时玩闹的脸重合。
璃月震惊地要下跪,“皇兄?!”
厉时琛把璃月扶起来,脸色黑如墨汁,转头看了眼王富贵,吩咐道:“拿纸笔来。”
王富贵立刻吩咐侍卫去买,他悄悄地看了眼圣上的神色,虽然不知为何此时要用到笔墨,但依他这阵子伺候天子得出来的结论,今日怕是要见血。
马谦一看公主与别的男人十分亲密,顿时就炸了,“你是何人?”
跟在后面的侍卫上前,把这几个惹事的二世祖一一控住,侍卫把人群隔开来。
元祁惊呼一声:“十四?!”
陈旭忽然想起爹爹说的话,有些震惊地拉着元祁往后退了退。
厉时琛没空理会他人,快速写了一封休书,字迹潦草狂狷,握着璃月的手亲自按了手印,再扔到马谦面前。
马谦被人压着看着这封休书,怒气上涌,说道:“我不承认,我乃先帝亲封驸马爷,你怎敢?!”
马谦破ko大骂,被侍卫堵住了嘴。
厉时琛:“王富贵。”
“奴才在。”
“把公主送回公主府,把不相干等人全部抓起来,等日后发落。”
璃月泪眼婆娑,跪在地行了大礼,“臣妹璃月谢过皇兄。”
厉时琛拍了拍矮了他一个头的璃月,让王富贵送她离去。
等公主离去,不少大臣听闻此事也赶来了,谢相穿着便服在最前面,跪在地上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闻此话,原本围观的群众立刻跪了下来,陈旭和元祁互相看了眼,也跪在地上。
厉时琛没有理会其他人,也没有让人起身,反倒是让人取了马谦的ko塞,马谦已经吓得魂不着北,刚想行礼,辈厉时琛掐着脖子,摔在地上。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欺辱朕的皇妹。”
厉时琛cou出侍卫的刀,谢相立刻着急出声:“皇上不可,请陛下息怒。”
跟来的谢景玄跪在身后,他略略抬起头,看见厉时琛嗤笑一声,眼里的杀意隐藏不住,直接一剑刺入了马谦的胸膛。
“辱骂皇室,对公主不敬,死一万次亦难平朕心中怒火。”
驸马爷血溅当场,倒地没了气息。
献血染红了花楼门前,厉时琛冷声道:“回宫。”
待陛下走远,谢相方才起身善后。
京州知府前来,小声地问道:“谢大人,此尸首该如何处理。”
谢相叹一ko气:“此等恶人,扔乱葬岗便是。”
不少百姓三缄其ko,心里打颤,新帝登j他们是头一回有机会面圣,却是看到如此闻风丧胆的场面。
原本应该re闹无比的街道,变得十分冷清,许多铺子直接关了门。
元祁和陈旭走了过来,脸色苍白,小声地说着:“十四竟是此等身份!”
谢景玄皱着眉头,他不是惊于十四的身份,而是如何善后。
他爹刚才出言阻止圣上,也并不是觉得这马谦不能杀,而是此等场面,免不得一番舆论,对圣上不利。
他亦是如此,谢景玄看着茶楼里窃窃私语的学子,有些恼怒地上前,说:“议论天子是死罪,尔等若是被有心人告知官府,都逃不了死罪!”
周如故惊得摔了茶盏,小声说道:“公子可不要妄言,我等并无议论天子之事。”
谢景玄抿着唇,硬生生地说了句:“如此最好。”
元祁看着坐着满堂的学子,便起了一计,说:“难道尔等皆认为那马谦不可杀?”
谢景玄看着元祁,元祁递给他稍安勿躁的眼神,便说起:“那马谦曾是前任探花郎,文采了得博得先帝喜爱,便将璃月公主下嫁给他,璃月公主温柔大方,天人之资,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换作你等如何?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岂不是人生大喜?”
众位学子不由附和,“确是如此。”
元祁喝了ko茶水继续道:“可那马谦是如何?先帝去后,把母亲接入府邸,对公主冷言冷语,公主尚在年幼,未有子嗣怕是再正常不过,而他母亲却以此为由逼着公主为马谦前后纳了十二位美妾。如此便算了,这马谦整日宿在青楼,与几个不务正业的公子哥整日喝酒聚赌。喝醉酒后便胡言乱语诋毁璃月公主,回府后轻则谩骂,重则动手,如此欺辱公主,不过是看着璃月公主尚在年幼,好拿捏欺负,如此恶贼,尔等还要为此等贼子伸冤不成?”
“这……”
陈旭看了看还有些许犹豫的学子,给了最后重重一击:“可惜璃月公主,人美心善,时常到寺庙施粥,做善事。对于府邸的仆人,也不曾打骂,如此品格的女子,出身高贵,不娇气还十分亲民和善。马谦真是死不足惜!”
不少学子在上京赶考都有在附近的寺庙歇脚,听闻自己曾受过公主恩惠,都有些羞愧难当,有些愤慨,说圣上杀得好。
一场舆论风暴被元祁和陈旭几番话下来,堵住了悠悠众ko,不但美化了圣上,还给公主洗了冤屈。日后,众人再提起此事,也不会认为是公主有错,反而任谁都要再骂上几句已故的马谦。
不知好歹,狼心狗肺。
第6章
次日,璃月递了进宫的帖子。
昨夜花楼门前,天子斩驸马爷于剑下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元祁和陈旭一番话也传遍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