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年轻人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掉了,并没有说他看过托马斯,更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不过已经很好了,至少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不至于让他在回到他的治疗师那里之前失去控制。
……
“明川在我我外公那,你不用担心他的人身安全,学校也请假了,你安心处理B市的事q就好。”
纪言郗吐了ko气,“谢了,北冥。”
北冥那边顿了一下,“两?”
“不两。”纪言郗久违地扯了一丝弧度。
北冥:“他在我外公那还能陪老头,也省得我外公念叨我。但,心病还得心y医,他话越来越少了。”
“嗯,等忙完。”
“行,有困难吱一声。”
“好。”
纪言郗挂断电话后捏着眉心仰头靠进办公椅。
“纪总。”小刘推门进来。
纪言郗直起身,眼里是掩不掉的疲惫,“嗯?”
小刘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到桌子上,“下午得去一趟K市,龙宇的项目出了问题,文件在这。”
“先放着,我等会看,下午的会议推到哪一天了?”
小刘:“计划是三天后。”
纪言郗眉头一皱,“三天?”
小刘:“嗯,龙宇的人很难打交道,而且……他们有违约的倾向。”
“下午几点?”
“三点半出发。”
纪言郗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小刘转身出门前,看了眼桌面上一ko未动的饭菜,无声地叹了ko气。
小刘走后,纪言郗重新拿起手机,手机里没有任何他想要看到的消息,他很想打个电话,但不明q况又不敢直接打过去。
他最后捏紧拳头,抬手磕在小刘刚刚放下的文件夹上。
……
下午三点半,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驶离B市,与此同时,抵达B市上空的航班也在备降。
四十分钟后,机场里的通道里人群涌动,贺肖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提着手里的背包,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机,手节上因为用力而显现出了白痕,与他手背上的青筋交映出一抹诡异的危险气息。
B市这个时节很re,路过的人都频频回首,他们不明白这个高个子年轻人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穿长袖。
贺肖打车回了家,但不是贺家老宅,而是除夕那一夜与纪言郗住的那T公寓。
他把背包放下,而后洗了个澡,出来时他把左手臂上染红的纱布扯开,动作不至粗暴,但极其随意,就像那条手臂完好,他也只是在撸起一截袖子一般。
等到纱布完全落下,手臂暴露在空气中,那上面排布着刀具划出的细长刀ko,以手腕那处血茄为起点,一直蔓延到手肘关节前方,最靠近胳膊肘的那一道,因为拆纱布时的牵扯,现在还在细密地冒着血。
但站在客厅中央的人却仿佛感知不到痛,只是冷眼看着那些刀ko,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而后径直朝厨房走去。
等他再出来时,脸上的阴翳和怒意少了一些,他看着手上多出来的那道红,眉间的焦躁一点点散去。
最后,他从一直带着的背包里拿出一卷新的纱布,不似刚刚拆下时的不在意,他包裹地很仔细。
从手腕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上缠绕,每缠绕过一道伤ko,他就眨一下眼睛,脸上也多一份漫不经心。一直到纱布缠住最后一道伤ko,他在手肘关节处打了个结。
那个结,他第一次打的时候很笨拙,从那笨拙生疏的动作里不难看出他在模仿,但那不是一个标准医护的打法,那是只有一个翅膀的半个蝴蝶结,也是没有把线完全拉出来的半个死结。
第125章 脚镣的铁链是八米
同城配送是五个小时,距离他下班是半个小时,如果他加班,那九点去他公司楼下等他,然后给他打电话,十分钟后他可能会下来,然后可以回家。
不对,还不能回家,得上去拿走所有文件,再拿他手机告诉小刘明天的所有行程都推掉,推不掉就把集合卖掉,然后第三天,他会去代班,并通知他们纪总身体不适,在家休Yang。
B市傍晚的夕阳总是格外地吸引人,青橙的霞光会慢慢渡过橘红,最后落入血染的缸,把这一片天地都染成暗红色,无比疯狂、炙re且动魄。
公寓没有开灯,唯一的光线是从没有拉紧窗帘露出的落地窗那探进来的暗红,但探到半路,这道暗红就被一道黑色的身影平直的截断,仅有边缘处还连着岌岌可危的一丝分不清是清辉还是红光的影。
贺肖抬眼从那处落地窗望出去,收回视线时舌头ti'an过略微干燥的唇。
他想,现在就可以下订单了。
……
K市,到达酒店时,纪言郗收到了贺肖发来的消息,很简短,问他:哥,今晚加班到几点?
纪言郗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他本想说今天出差去K市,但或许是突然放松了一些,心里久违地起了点调侃的兴致。
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