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提问问题的硕士实习生见祁汜迟迟没有回答,略带着不解,疑惑地问:“祁总监,您不想回到大学的时候吗?”

祁汜坐在桌子的角落里,看着蛋糕盘上的奶油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笑了笑,用叉子戳了戳蛋糕边缘,淡淡地道:“不太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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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约下次见面的话,还应该有什么合理的理由呢?

余归桡在开会的时候,手机亮了一下,他偶然瞥到了新关注的公众号所发的推送提醒——

祁汜所在的工作室最近明显换了一批质量不佳的撰稿人,本期的文章主题是学生时代的告别与遗憾。过于抒q的文艺腔看得余归桡轻轻皱起眉头,他短暂地盯着公众号的logo出了一秒的神,进而认真地思考起自己所了解的有限的社交由头。

直到陈玉玉喊了他两声师兄,余归桡才从思绪中cou离出来,站起来,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数据,沉默两秒后,开ko做了最后的报告总结。

余归桡坐下之后,陈玉玉一边配合地鼓掌,一边直愣愣地想,余归桡刚才绝对是在走神,吴助理讲话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要不是看到余归桡手中的笔一直转着,陈玉玉都怀疑他睡着了。

她环绕了一圈会议室里大家鼓掌时的神色,心里只剩下简单直白的感叹——

师兄真的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啊。

会议散场,余归桡走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陈玉玉发现他连拿来的草稿纸都忘了带走。

不过余归桡一向是用脑记好几页data的人,草稿纸在多数q况下都是摆设,但今天陈玉玉却眼尖地注意到余归桡在会议中途,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提起笔在洁白的A4纸上写写画画。

草稿纸就大方地摆在那里,陈玉玉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只有简单而潦草的四个大字——

及时止损。

陈玉玉一愣,看着这张纸上刺目的黑字,不知道为什么,呆了一会儿才退出会议室。

过了一会儿,她又重新走进去,把那张纸翻到背面,k在桌子上,想了想,又轻轻地折成一个四边形,放到垃圾桶里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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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有点短但带来一个好消息!终于快要突入过去章了!其实这才是这篇文我最想写的部分,没想到前面的故事最终也讲了这么长

第19章 第19章 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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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开始,北京进入了可怕的通勤高峰,祁汜虽然在大学阶段经历过很多次跨区地铁,经常从西南一直坐到东北角,换三四班线路,度过好几个小时,才能呼吸到地面的新鲜空气。

但是那个时候来回长达半天的路途好像一点都不算什么大事,青春正青,多的是可以浪费。

但现在离京六年,祁汜连住处都才安定不久,既没有买车的门径,也被向屹群潜移默化地多次提醒要提倡节约。

因此尽管预料到自己要面对的是可怕的人流,但祁汜想到自己出门的时候,查了一下从公寓到向屹群的公司打车的费用要将近百元。

即使不算特别贵,但祁汜还是决定去坐地铁了。

由于几乎快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向屹群,祁汜多少感觉到有点惦记。

但每次在约男朋友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总是被工作傍身,因此在祁汜闲下来的时候,难免同q心泛滥。

今天是周五,恰巧轮到祁汜休假,他便打算去接向屹群下班,然后进行一场简单的惊喜date,或许也能够顺带解决困扰了他好长时间的疑虑。

刚在美国申上graduate的时候,祁汜因为跨科和重读美本,在系里几乎是留学生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课业压力很重,原本没打算分心谈恋爱。

他和向屹群不同校,只是恰好都在一个区,向屹群是隔壁大学非常出名的公派留学生,优秀得有些夺目,和祁汜在学校里遇到的大多数来混学位的中国同学很不一样。

祁汜原本只在一次社会讲座上见过向屹群,起初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交流。

那次讲座是向屹群的老师受邀参加的,而向屹群作为助手站在讲台的一角,一边主持一边做讲座记录。

祁汜本来对这种活动丝毫不感兴趣,但是他的室友打算申phd,正在往隔壁学校的方向努力,祁汜作为他唯一认识的同胞和朋友,不免被拉着参加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学术社交。

但这次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y,祁汜的室友竟然丧心病狂到帮他占了第一排最前面的座位。

祁汜还记得那天早晨,自己因为晚起而迟到,一边在众人的视线中穿过礼堂的走廊,一边把室友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因为心虚,祁汜全程猫着腰,完全不敢抬头看讲台上的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座位上坐下。

那次讲座后,祁汜其实压根连向屹群这号人都不知道,只记得银发苍苍的白人教授旁,站了个个子很高的中国男生。

男生穿着有点旧的校衫,但洗得很干净。讲座有将近两个小时,他一直站得很直。

祁汜坐到座位上,连电脑都没有等到开机,只瞟了一眼讲台,就因为早起太困,在教授眼皮子底下睡着了。

然而,没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祁汜就常常在下课后的教室外面,见到那位不知名字的、站得很直的中国男生了。

向屹群一开始并不和祁汜搭话,祁汜也没有太在意,直到后来次数多了,他才逐渐意识到这个男生可能是来找他的。

祁汜因为一些原因,几年前开始就不怎么谈恋爱了,尤其是刚来美国的时候,虽然后来也交过男朋友,但时间都不长,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方面的心思了。

祁汜不主动问,向屹群也就真的不和他搭话,也没有介绍来意的意思。

大约持续了有半个月左右,有一次,祁汜发现在那名不说话的男生惯常会出现的周四课下,一直站在教室门ko的人却忽然缺席了。

单向的关心最是廉价的兴趣,祁汜整理好书本,看到外面大雨滂沱,心里也没有特别在意。

他把外T脱下来,打算裹在头上跑回宿舍,好在回去的距离不是很长。

然而,就在走到教学楼门ko的时候,祁汜忽然注意到了,没有出现的男生还是出现了,只是被拦在了玻璃的大门外面——

男生全身都在滴水,手里拿了一把破破旧旧的伞,看到祁汜出来,深吸了一ko气,犹豫了一会儿后才往前走了几步。

他停在离祁汜大概还有两米的位置,沉默了大半天后,才忽然用中文小声说道:“我走到了一半,忽然下雨,只能跑回学校,在餐厅借了一把伞。”

向屹群没有抬头,衣服上的水滴一滴一滴地滴在教学楼发亮的大理石地板上,祁汜的同学大多结伴而行,骤雨也没有浇灭他们嘻嘻哈哈的吵闹,路过的每一个人好奇地看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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