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展册的人,走到笼子前,不耐烦地晃了晃手里的锁,“好了吗?”
燕锦又咽了一ko唾Ye,她呼吸都跟着加快变重。
她转回身看向迦南王,“殿下是说,小吏只要杀了他们两个,小吏就能当刑部郎了是吗?”
迦南王重又恢复了他的笑,“自然如此,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燕锦转过头,用牙将自己袖子ko扯了块布下来,随后用左手哆哆嗦嗦地用那布条将她的右手和剑牢牢绑到了一起。
展册又使劲儿晃了晃那铁锁头。铁与铁之间摩擦的尖锐声音继续刺着燕锦本就敏感的神经。即使她已经习惯了整日都暗无天日的大牢,此刻的阴暗与cao湿都更加重了燕锦的恐惧感。
燕锦对着他麻木的点了点头,展册麻利的将锁头打开,随后走回了迦南王身边。
燕锦每走一步,腿就跟着软下一分。
走到铁笼子边儿时,那高个子突然趴到笼子边朝她嘶吼,吓得燕锦手一哆嗦,还好她提前将剑绑在了手上。
她颤抖着抬起右手,重新将手指牢牢的握在剑把上。
闭上眼睛直将那剑透过笼子缝送进了那高个子的胸膛,那高个子好似感受不到疼痛,右手死死把着她的剑,左手还意yu上前抓她。
燕锦躲了一下,用尽自己的力气将剑拔了出来,直接又一剑刺向了那人的眼珠。
那人痛苦的在笼子里挣扎了半柱香就再也不动了。
燕锦仿佛浑身都被汗洗了一遍,她抬起左手抹了把眼睛,盯着那矮个子下不去手。
“怎么?怜香惜玉了?你也想当她相公?本王倒是可以成全你。”迦南王的话就像洛阳城外灵隐寺的钟声一样轰鸣在燕锦的耳朵里。
那叫展册的人犹如鬼魅一样出现在她身后一把将她推进了笼子里。
那笼里的人就像饿了半个月的野so忽然见到食一样的扑向她,她踉跄着站起身大喊了一声,一剑刺向那人的脑门,一击毙命。
燕锦最后撑不住直接跌坐在地上,手里绑着的剑还在往地上滴着鲜红的血。
燕锦呼吸不上来,又想吐。
迦南王坐在那里看着她干呕了半天,才轻轻拍了拍手。
“恭喜新任刑部郎,小燕大人。”
燕锦哆嗦着将那剑解开扔在地上,随后一脚踢出去好远。
她不知道迦南王什么时候走的,她闭着眼睛躺在那笼子里,眼前是两双发红没有眼白的双眼紧盯着她的画面,身边是两具再也没了气儿的尸体。
燕锦浑身是汗又跌跌zuangzuang的走回去时,吓得老管家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她躺下后发了一宿的汗,嘴里还不住的念叨什么,“放过我,不是我,求求你们。”
老管家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拧毛巾替她擦汗的动作。好在第三日,燕锦终于醒了过来。
“师父,水。”她听到自己如此沙哑的嗓音后,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嗓子。
老管家背过身抹完眼泪后,才起身去给她倒水。
她接过水咕咚咕咚的喝了整碗后又将那碗递了回去,“还要,师父。”
整整喝了一茶壶的水后,燕锦终于恢复了一点儿精气神。
“师父,我睡了几日?”她靠在cuang头,神色怏怏的开ko。
“这是第三日了,你都要吓坏我了,知道不知道?”
燕锦拍了拍老管家粗糙犹如老树皮的手,“你徒弟我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管家用手轻点了下她的脑门,“听说了,任命书都直接发到正院儿了。你小子,额,你出息了,上面让你醒了就去刑部任职,你还要不要装晕休息几天?”
燕锦费力的翘了翘嘴角,“时间不等人,师父,我明日就去。”
老管家点头,去正院报告她醒了的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重新换过了。她又用手指挑起衣襟的一角看到自己前几日裹的布条没换过的时候,松了ko气。
这次再去刑部,再也没人敢小看低视她了。这一路上走来,都是低头向她问好的人。
整个刑部,除了尚书大人,就属她官儿最大了,正四品刑部侍郎。
尚书上朝去了,她只能一个人在刑部大堂坐着干等。
尚书还没回来,出去做事的人回来了。
“呦,这小白脸儿就是新来的刑部郎?”那领头之人吊儿郎当的坐到她旁边,还伸出手摸了摸她光洁的下巴。
她将那人的手一掌拍掉,“你谁啊?”
“我是谁?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记好了,景断。官阶比你这小白脸低一点,正四品下刑部员外郎。”
跟着景断的人,都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擦剑的擦剑,擦靴子的擦靴子。
不被人放在眼里让燕锦很是火大。
“官阶比我低,你狂什么狂?”燕锦抖了下肩膀,冷着脸问道。
“在咱们刑部,尚书大人说了,要以理服人。没理就比拳头,谁也别想拿官阶压人,知道不?”
燕锦站起身,“好啊,那就比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