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原青见望着披麻戴孝的陆秋灵,心里反而高兴,说明他没有猜错方向,故此阴冷的眼中竟带有几分笑意,“郡主这是疯了?”
陆秋灵冷笑,“看来沈临安也并非那么聪明。”
徐原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水顺着下颚流淌,他死撑着身子不倒,目光如炬的和她对峙,“郡主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陆秋灵仰天大笑,笑死凄厉,“我如今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谈交易呢?”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徐原青:“此计不成,让郡主失望了。”
“还得多亏世子成全。”陆秋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意森冷,在丫鬟的陪同下转身离开。
徐原青脊背发凉,见她丫鬟而后没有痣,猛然一怔,身子晃了晃,忙往宫里赶。
他赶上了宫门落锁前进入,他一边走一边擦拭脸上的汗水,整理仪容,慌忙的往锦明宫去,幸好众人无恙。
徐皇后在见他那一刻,心里紧绷的弦才松懈下来,双眸含泪的扶他。
“阿姐。”
徐皇后嗔怪,“你要吓死阿姐!”
徐原青垂眸看她腹部,衣裙遮挡还看不出有孕,他一想到阿姐的苦楚就真为她高兴,从怀里掏出一个拨浪鼓,“我不过是给阿姐挑个礼物才来晚了,阿姐怎么担心成这样。”
徐皇后见他手里的拨浪鼓喜笑颜开,抹了抹眼角的泪,接过玩具放在腹部摇晃。
锦明宫烛台通明,亮如白昼。
唐骄缠着柳谦说话,常老若无其事的喝茶,外男三更半夜还在宫中实在大胆,好在锦明宫的人都是被细心筛选过的,都不敢乱嚼舌根。
徐原青起身到柳谦身前,瞪唐骄警告他闭嘴,沉声问,“人呢?”
柳谦:“带下去审问了。”
徐原青:“那人会功夫,耳后有痣?”
唐骄点头如捣蒜,十分笃定。
徐原青回忆适才所见,陆秋灵身边的人的确是会功夫,但而后没有痣,也不漂亮。
难道她身边不止一个人?
他放心不下,问道,“人在哪,我亲自去审。”
徐皇后阻拦,“你去做什么?平白添了晦气,宫门已落锁你们出不去了,今夜就在宫里歇息。”
“我叫王嬷嬷给你们收拾偏殿。”
柳谦看向徐原青,以为他会执拗,没想到意外的乖巧,竟听话的听了安排。
本是各一间房,唐骄非说害怕要与他一间,柳谦极力拒绝,并且好心将他拎去自己房间,转身就去找徐原青,听见屋里有轻微的动静,他微微蹙眉收回了推门的手,静静地守在门外。
一个时辰后,徐原青扶着门框叫他。
柳谦去扶他,想将他扶回去,奈何他执着的要去审宫女,只得随他。
事出突然又有隐q,宫女没有关押,而是就在偏殿审讯,还未动刑,所以她一字未吐。
徐原青见她时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以,怒气中烧,疾步到她面前扒出她头上的木簪戳在她脸上,声音愤怒,“你是谁的人!”
宫女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得不敢动弹,浑身发抖。
徐原青晚上没有喝y,身体比以往更加虚弱,他瘫坐在,颤抖着手握住簪子,瞪着宫女,血Ye顺着宫女的脸颊滴落在他身上。
他晃眼看到了宫女耳后的痣,慌忙的捏住她的下巴扭转。
柳谦也惊了一瞬。
所以,他在怀国公府看到的是她?
柳谦上前查看她的手,虎ko茧子深厚,只有惯用刀剑之人才有,他再探她的脉搏,沉稳有力,确实习武之人。
几个月前还是怀国公府的丫鬟,现下就成了宫女。
幕后之人的手未免太大。
“想做什么!”
徐原青怒目圆睁,手里的簪子毫不犹豫的刺向她的手掌,宫女尖叫,柳谦抬手捂住她的嘴巴,看守的太监吓得愣住。
“想借我阿姐除掉太子?”
他缓缓cou出簪子,血Ye在地上蔓延,他撑着地面起身躲开血迹,簪子猛地往宫女眼前刺,咫尺之距停下,宫女已经吓破了胆,满眼祈求。
柳谦松开手,宫女哑声不敢叫。
徐原青居高临下的凝视她,指腹摩擦血Ye,“我成全你们,太子作恶,少一桩少一件,我都拿你们家人的命补上。”
柳谦随徐原青离开,天边泛白,锦明宫的烛台已经熄灭了几盏。
——
“咚!”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