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时,吴法问:“那天地府的人为什么要杀你?”
玄律回过神来,本想说因为自己从地府带走了一个亡魂,把他复活了,但想了想,这不是根本原因,于是坦诚说:“因为我的诞生,是一个错误。”
“怎么能这样说呢,”吴法停下来,很认真地说,“没有人的出生是错误。”
“诞生,”玄律纠正了他的用词,“我是诞生,不是出生。”
“好,”吴法更正了说法,“诞生。”
玄律告诉他:“我活着,世界会毁灭,所以他们千方百计要杀了我。”
“唔……”吴法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是吗?”玄律笑起来,“你一定觉得我在编故事。”
“没有,”吴法说,“我相信你说的。你活着,世界就会毁灭。”
“那,”他看着玄律,语气云淡风轻,“就让它毁灭吧。”
那一刻,世界仿佛震颤了一下,抖落了一些星辰的砂砾。
外面风停了,浪静了,天地似乎陷入了一个巨big的法术中,停止了运转。
一切都静止了,在万籁俱寂中,玄律的心弦被轻轻拨动,发出一声孤绝的清响。
但也只有一声而已。
三秒钟之后,法术解除,时间继续流动,世界继续运转。
玄律的心弦已归于平静。
他并没有沦陷在那句话里,毕竟他活了上千年,这千年里,无数人想他死,也有人拜倒在他的弦音之下,愿意为他奋不顾身,愿意为他献出生命。
他听过很多的花言巧语,也听过很多甜言蜜语。
他不是天真懵懂的小孩子了。
他说谈恋爱,也只是无聊了,想玩玩而已,怎么可能动真格a?
*
晚餐结束,吴法终于找玄律要了联系方式,然后提出送他回去。
玄律告诉他自己开了ce,让他送到楼下就行。
出了餐厅,吴法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冷。进电梯后,他把手ca进兜里。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没说话,却不觉得尴尬。镜子照出两个人高挑的身姿。对于双方来说,这都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一次愉悦的约会。
到了一楼,吴法出电梯,和玄律挥手作别。玄律则是去负一楼开ce。
等他把ce开出来,瞧见远处的江边在放烟花。
绚烂的背景下,吴法高big的身影出现。
“演奏家先生,方便载我一程吗?”他拦住ce,Wan下腰,长发从宽阔的肩膀上滑落,dang起一阵风,“我想去那边看看烟花。”
因为顺路,玄律就让他上ce。
吴法打开副驾驶的门,看到座位上有顶帽子。他正想将帽子拿起来,那帽子却倏然变成了一只黑s的猫,眨眼就跳到玄律腿上,又慌不择路地钻下去,缩到了他脚边,贴着他的腿疯狂发抖。
他有点惊讶:“哎?”
“没事,”玄律me了me猫咪的脑袋,“你的气场太强了,他有点害怕。”
吴法一身Xiee气,力量极为强big,对于普通的阴物来说就像行走的Xiee神,会本能地恐惧他,远离他。
“抱歉,”吴法关上ce门,“我还没掌握要怎样隐藏自己的气息。你能jaojaojao我吗?我的家人也在寻找法力高深的前辈来jao我,但目前还没找到。”
“可以,”这个很简单,玄律就近靠边停ce,而后解开安全带,转向他,“手。”
吴法伸出手。
玄律拉住他的手,瞬间感觉自己握住了一块寒冰:“你很冷吗?”
“还好,”吴法笑笑,“有点紧张。”
玄律一愣:“紧张什么?”
他抬眼,浓密的睫毛如鸦羽轻轻煽动。
几乎是在对上吴法的目光时,他就瞬间反应过来,对方在紧张什么。
这种紧张是应该的。
他将对方的手翻过来:“jao你一个符文,你每天在心里练习画它,就能把你的气息隐匿起来。”
说着他手指触到吴法掌心,准备画符文,这时候,金s光芒一闪,两人同时有种触电般的刺ton,与此同时各自脑海中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
他们瞬间就分开了。
“怎么回事?”玄律有些疑惑。
“好ton……”吴法攥着手说,“你是不是用错手了?”
他提醒道:“你刚刚用右手画的,你的右手不是杀人的吗?”
“跟这个没关系!”玄律不悦道,“我杀人救人分两只手只是图方便,又不是限制死的。你是在怀疑我的智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