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岚突然意识到，这人是把自己和他划分到同一个阵营去了。作为“潜规则”的同党，理应报团取暖，一致对外。
“他就装吧，这个圈子里哪有Gan净的人？”男生神神秘秘地说，“就是因为他糊，没人挖他。我可听说他以前因为睡了哪个导演的女人，被封杀了好几年。”
这是十几年前的旧闻了，但金岚记得很清楚：“那不是因为导演要潜规则女演员，他搅黄了人家的好事，才被封杀的吗？”
男生嗤笑一声：“粉丝的辟谣你也信？谁比谁清高a，也不知道他在傲什么。他对万祺恭恭敬敬的，对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还不是看人下菜碟？”
那不是因为你演技烂还爱找事吗？
金岚也没跟他争辩，只是说：“他就是xin子有点冲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得罪，尤其是小人，这是他二十年人生里学到的血泪jao训。
男生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金岚并不像他预想中那样，对这个过气演员有什么怨气。他很快转移了话题：“快过年了，哥你打算哪天回去？”
好巧不巧，手机在此刻震动了一下。金岚按开屏幕，看到许久未联系的人发了一条消息，内容一如既往地简短：cun节过来。
“拍完政变那场戏就回去，”金岚摁灭屏幕，“还有，别叫我哥了，我应该比你小。”
第14章 长发的过往
吸取上次的jao训，金岚回京第一站就去we问了母亲。他拿着手机，一张一张地翻剧组的照片，每翻一张就告诉对方这个人是谁，xin格怎么样，和他发生了什么故事。邓南枝还记得陆放，戳着他的脸说这是“少林寺的那个小和尚”。
“人家现在都三十了，”金岚说，“不过样子没怎么变。”
看护big姐敞开嘹亮的嗓子，招呼他留下吃饭，他摇了摇头：“有约了。”
金主的约，不容怠慢。
两个多月未见，季行砚照旧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回来了”，就结束了寒暄。也没问过得怎么样，也没聊工作上的变化，一进门就滚到了cuang上。季行砚今天似乎特别急切，手指在他腰上掐下了深红的印子。金岚有一瞬间想报复xin地在他背后留几道抓痕，最后还是忍住了。
从天光big亮一直做到暮s昏沉，季行砚才放开他，自顾自地坐在旁边，点起了一支烟。这么老T的动作被他做的极有美感。金岚把一只手臂搁在额头上，微微侧脸看着他。
季行砚不常cou烟，big概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不过金岚转念一想，这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又不是知心姐姐。
“过年的时候我会待在老宅那边，”季行砚说，“白天在那，晚上回来。”
季家支系庞big，亲属关系可以画出一副让人头晕目眩的树状图。就算是简单地走亲访友，过年七天也不够使。季行砚晚上坚决要回来，说明他并不喜欢那些爱嚼舌根的亲戚。
金岚模糊地应了一声“好”，然后看向季行砚手里的烟：“能给我cou两ko吗？”
季行砚颇不赞成地看着他，语气像是chao心的长辈：“你才多big就cou烟？”
金岚笑了笑，单手掀开被子，露出身上的痕迹：“止ton。”
季行砚发出类似轻笑的气音，用眼神示意他凑过来。金岚撑起上身，靠在他肩上，季行砚cou了一ko，然后抬起他的下巴weng了上去。一weng终了，他看着季行砚，慢慢地吐出嘴里的烟气。缭绕的烟雾配上迷离的眼神，显得无可救y地堕落。
季行砚长久地看着他，让金岚有一种深q款款的错觉。
“你不像是第一次cou烟。”季行砚的嗓音因为烟草的熏染有些沙哑。
他把脸埋在对方的肩颈间：“我从来不是个好学生。”
“烟是哪来的？”
“我爸是个烟鬼，习惯又不好，烟盒老是随处乱丢，我就从里面cou了两支。”
季行砚随手把烟按灭了：“以后少cou。”
“不用担心，我不喜欢烟味，不到万不得已不会cou的，”金岚实事求是地说，“估计是我爸的影响。”
“还有其他不喜欢的吗？”季行砚用遥控QI打开了通风功能。
真稀奇，金主居然问起他的喜好了。金岚想了一圈，摇头说没有。
季行砚提醒他：“你说过不喜欢留长发。”
原来这人记得那天晚上的事a。金岚敬佩地想，都醉到席地而坐了，还能想起自己不留长发，这人是有多深的长fq结。
“这里面也有故事吗？”季行砚接着问，“就像cou烟一样。”
金岚抬头看了眼时间，长夜漫漫，讲讲童年往事也无妨。
那还是初中的时候，邓南枝为了生计出门打工，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只是寄钱回来。以金岭的脾xin，钱到手了自然要出去逍遥，哪想得到儿子的需求。
没钱理发又没人管，金岚的头发越来越长。
彼时他的五官还未长开，配上长发，看上去像个女孩。可惜同学都是自小认识的乡邻，知道这是个男生。偏远的小县城并没有多元化审美，对于长相女xin化的男人，只觉得怪异和恶心。
课间的时候，金岚时常被后面的男生猛地扯住头发。把这种施加在女xin身上的暴力迁移到他身上，同学似乎觉得新鲜有趣。
“喂，你是男的还是女的a。”后面的男生嬉笑着说，
“松手。”他往背后me索着，想掰开对方的手指。
对方又把手指在头发里绕了几圈，这回头发打了结，想扯也扯不出来了。
“你有没有胸a？”旁边的男生big声问，连前排的几个女生都听到了，转过头来看他，
“放开。”他伸手握住发根，试图减轻被扯住的疼ton。
旁边那个男生看他两手都背在身后，趁机往他胸前me了一把。他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那人反而笑了起来：“真的有诶，金岚有胸！”这句话清晰嘹亮地喊了出来，像是什么ko号一样
“Gan什么呢？”老师走进jao室，用jao鞭猛地敲了敲黑板，“上课不认真听讲，只知道欺负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