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这么晚了,您还要去哪?明天就是……”

谢承洲打断他,长吁了ko气,影子投在光可鉴人的地面上,被灯光拉得老长,“不会耽误明天婚礼的。”

见不听劝,管家只能亦步亦趋地送他到门ko,直到汽ce尾灯的光亮消失在浓重夜s中,才摇着头离开。

谢冲书的回国原本是在谢承洲的计划内,但不知为何,在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秒,一向说一不二的男人在刹那有些后悔。

和谢冲书讲的那些所谓的big道理,也许内心深处是对自己说的。

谢冲书一定已经去见过孟辰安了。

谢承洲十分肯定,不然即便再愤怒,也不该是刚才那副模样。

他猛踩油门,ce子在香鸢山静谧空dang的盘山公路上蹿出闪电般的时速,他现在心急似火。

已经疯了一个,他不敢去想另一个当事人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辰安……辰安他……会不会因此出尔反尔……

***

孟辰安回家先洗了个re水澡,浴缸里放满了水,他沉下去,沉下去,直到水将他整个人淹没,胸腔里的氧气一点点被榨Gan到疼ton难忍,他才坐起来。

由于下了太久的雨,连新换洗的睡衣上都没有一点阳光的松软感,冷冰冰的,像是刮下来的一层金属皮。

孟辰安机械地擦着头发,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阳台上,刚才那么big的雨已经停了,天上还飘dang着几缕乌云与明月纠纠缠缠,偶有寥寥的几颗星子有气无力地眨巴着。

他将窗打开,外面悄寂无声,连风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楼下那个位置,空着。

人走了。

他说不上来是何感So,失望、伤心、ton苦、仇视……似乎都有,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只剩他一具空落的躯壳行尸走ro地踽踽独行。

孟辰安走到厨房给自己re了一杯牛奶,喝完就关灯进了卧室准备睡觉。

可是他翻来覆去了好久,耳朵里、脑海里仍旧是泼天的雨声和风声,那些扰人清静的东西从他每一个毛孔里钻进去,在血ro骨骼里形成新的风暴,big肆破坏。

孟辰安裹紧被子微微发抖,他侧躺着,眼睫毛擦在枕头上,如同蝴蝶投下的破碎暗影。

也就在这时,摆在cuang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

孟辰安够过来,借着小夜灯微弱的光芒,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谢承洲。

“喂?”这个时间打过来……他心里有了点猜测。

“辰安……”男人磁xin的嗓音低低地响起,有种就贴在你耳畔轻柔说爱你的错觉,酥酥麻麻的,像是连着一道电流,将并不深的睡意彻底驱散走。

“什么事?”孟辰安垫了个枕头靠坐在cuang头,手指一遍遍地划过被子上的淡s纹路。

“你睡了么?”

孟辰安瞥了眼时间,将近零点,这人也睡不着吗?

“还没,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只听那边轻轻地说:“辰安,我在你家门外。”

孟辰安一骨碌爬起来,连拖鞋都忘了穿,他赤着脚走到玄关朝猫眼里张望,果不其然,男人拿着手机正站在门ko。

孟辰安刚打开门锁推门出去,就被伸进来的一只手挡住了,谢承洲的声音从门背后传进来,“别开门,辰安……”

“为什么?”孟辰安不理解他究竟要做什么,深更半夜突然跑过来又不见面,行为逻辑何在?

“辰安,今天是婚礼前一天,照道理,我们不该见面……”

孟辰安哑然,脸上出现片刻的迷茫,很快他才想起,在S市当地好像确实有这种说法。

老一辈的人认为,马上要结婚的新人身上都带着喜气,如果前一天见了面,两相冲zuang,会不吉利。为求结婚当天平安无事,就慢慢演变成了这一风俗。

孟辰安没想到对方竟然也会迷信这种东西,“那你还来?”

对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提起了别的,“谢冲书回来了……”

果然。

孟辰安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对方不会平白无故这个点跑来。

之前刚赶走一个谢冲书,现在又来一个谢承洲,他实在心力jao瘁,觉得老天爷可能是看不惯他好过,非要在同一个晚上派这两个男人来折磨自己。

big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既然对方已经说破了,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我知道,他来过了。”

门后传来衣物的嘻索摩擦声,似乎是对方靠在了墙壁上,孟辰安透过门缝,只看到两条被西装裤包裹住的修长big腿与地面成六十度角地伸着,鞋尖上还站着雨水和草叶泥浆。

谢承洲掏出一只打火机把玩,开合声清脆响亮,他烟瘾有些犯了,但考虑到孟辰安又给他生生憋住,只能借此聊以we藉,“我很不安……”

谢承洲这样的人跑来说这种称得上脆弱的话,着实天方夜谭,但孟辰安却没有一点取笑的想法,只觉得胸腔里像是被某种Ye体黏糊中了,酸涩难当。

他吸了吸鼻子,故意笑道:“不安什么?怕我一走了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答应的事,说到做到。”

“抱歉……”打火机开合的频率越来越快,显然男人心底的焦灼没有缓解多少。

q绪在一定程度上有传染的特征,孟辰安很快也被他搞得心烦意乱,他咬了咬cun,突然夺门而出,站在了男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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