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是谁非要喝马天尼,结果脸都皱起来了?”
“唔……我确实不习惯那味道嘛。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看,人和酒是有相xin的,同样的酒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而同样的人ko味也会随时间慢慢变化。
特调被拿下去又端了上来,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又满上了。
白予绛马上喝了一ko:“哇!更好喝了!加了什么?”
“白朗姆,变成桃子莫吉托了。”
“谢谢小松!”
“是我疏忽了,猜错了你的ko味。”
j尾酒就像人一样,不同的j酒不同的材料混合起来千变万化,没有两个人两杯酒是完全相同的。身为吧台调酒师,霍绯箴总是暗自在寻找饮品与眼前的客人之间的关联,并且乐此不疲。
知道了她喜欢拿酒来比喻人,白予绛便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你觉我像什么酒?”
“苏打水。”
听了答案白予绛不满意地a了一声:“连酒都算不上哦!”
“苏打水很清suang。没有酒j,却能把酒变得更suangko也更剧烈。单喝的话……”
霍绯箴小小卖了个关子,把易拉罐里余下的一ko苏打水倒进小杯子里。
“单喝的话,清淡却非常有想象空间。”
吧台边的另一个客人听了,噗地笑了一声:“小松,你很会说好听话逗人开心嘛。”
“哪里哪里,实话实说而已。”
···
星期天的晚上客人会散得早一点,今天过了十二点就已经没有客人了,店员们自然也可以早点下班。
摩尔倒是还没走,她一个午觉睡到了晚上,霍绯箴出门时也没吵醒她。睡太久了现在一点都不困。
“很晚了哦,不先回去吗?”霍绯箴问。
“总觉得这个周末好短,一眨眼就没了。”
“哈哈,你睡醒都天黑了吧?”
“反正不困,明天补休半天,可以晚点。”
“那你再等等我,待会一起回去。”
没说不好,霍绯箴便低头认真擦着吧台。
每天下班前务必把工作台收拾得Gan净整洁,这是被师父严格Yang成的工作习惯。而她也是这样严格要求她带出来的每一个学徒。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雨了,沙沙的雨落在静静的夜s里。摩尔把门推开一半抬头看路灯下照出的雨线,密密斜织着。
“有伞吗?”
“有,客人落在这里的。”
可等她们去找的时候,才发现伞框里空空如也。伞这东西,平常堆积好几把,下雨时却一把都找不着。
“刚刚就开始下了,可能都被他们拿走了吧。”
“那我们怎样?跑出去路ko打ce?”
“雨不小哦。”
霍绯箴也探头看了看天,暗沉的夜空没有发红:“应该等等会变小,正好我还想清一下制冰机。”
“也好。等等看吧。”
清完制冰机,雨还没变小,倒是余下一堆清出来的冰块。
“反正没事,喝一杯?”霍绯箴倒出两杯威士忌,摩尔一杯,自己一杯,“不过毕竟是店里的酒,不能喝贵的。”
“没所谓,我不挑。”摩尔拿起矮杯抿了一ko,里头加了一截迷迭香,也不赖。
打烊了的店照明关了一半,两个人隔着一个吧台,喝着最便宜的威士忌。一片宁静之中,能清楚地听到外头雨落下的沙响。
霍绯箴一手撑在台边,一手拿着矮杯,静静看着她经营了四年的店面。过了好一阵半似在自语:“像这样打烊时,一个人在店里待一阵,是我很喜欢的时候。”
“哦?那我岂不是打扰了你的独处时光?”
“不会啦。”她笑道,“偶尔有人陪也不错。”
过于安静了,霍绯箴点开了音乐,把音量调小,缓缓地,音箱流淌出沉ying般的钢琴乐声,如思绪万千。
摩尔放下酒杯,杯里冰块动了一下:
“你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吗?”
“不知道。听起来好……”后面的形容词归纳不出来。
想不出来就不想了,正打算看看曲名,摩尔就说了: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