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去呗,这算个什么事儿?”罗蔓菁不怎么在意地说,“但愿你也遗传了我的洒脱,别拿爱q当回事儿。拿它当盘菜吧,这顿吃中餐,下顿吃西餐,变着花样吃一吃体验体验不同款的男人就完了,指望它长久你可就是蠢了。”
霍域耸耸肩没说话,他想真要是能那么洒脱他也不用big老远跑这儿来了。
后来罗蔓菁来得少了,不过这家中餐馆他倒是经常来,因为距离近又Gan净,味道做得也不错。
那年过年前吃到老板娘送的包子时,他几乎瞬间就确定了那是游弋包的。他觉得游弋好傻,那样的味道,收ko的时候会把小揪揪捏得那么圆的包法,除了他还会是谁呢?
可游弋来了甚至都没有见他一面,他又有些失落。这种失落在过年这个spical的时间点更添上了几分凄凉酸楚,所以那天跟游弋视频的时候他才会放纵自己,说出“我也想你了,有点儿太想了”这种话。
怎么可能不想?他一步步地在退,思念却不听话。
那年游弋展览的时候他在跟着老师做一个实习项目,刚忙完还没来得及休息就直接飞回了国。
霍荻没说别的,只发给他几张游弋作品的照片。
这几张照片看完他立刻就订了机票。游弋那个作品太ya抑了,对霍域来说也太陌生了。他左看右看,忍不住怀疑自己——难道游弋还有别的心事在瞒着他?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如果只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的喜欢,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何至于还把自己弄成这样呢?
三年了,这个问题再得不到答案他就要疯了,所以他给游弋下了最后通牒,只是最后还是心软了。他不是察觉不到游弋一直停留在他身上那种忧心忡忡的视线,不是感觉不到游弋战战兢兢的q绪,所以他不能也不会去b他说什么,又想反正还有一年他就要毕业了。
后来,频繁地给游弋打电话确实如游弋所想,是因为那台电脑,因为那个壁纸软件。
机缘巧合下发现了那个秘密。一开始他并没有把壁纸跟自己这边的天气联系到一起,只是翻着翻着忽然发现,每年自己生r的时候游弋的壁纸都是烟花。
动态的烟花壁纸,绚烂的夜空下,草坪上坐着两个仰着头的小孩儿。
他看了又看,烟花开了一朵又一朵,霍域第一次想到了这种可能xin——游弋会不会也喜欢他?
他确实开始试探了,只是一天天地试探下来感So到的却都是游弋的拒绝。游弋好像一只时刻保持着警觉的孤狼,稍微察觉到一点儿越界就立刻竖起盾牌。可是,隐约地,霍域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心虚,一种面对喜欢的人才会有的战战兢兢的心虚。
于是他想,回去之后他一定要跟游弋聊聊,要看着他的眼睛问一句:“你是不是傻乎乎地喜欢我又不敢说?”
也是在那段时间,霍云宽让他设计那几T房子。他记得霍云宽当时说:“当初为了给big家一个惊喜,我们的院儿就是我瞒着big家设计的。吃了不少苦头,求助了不少人,现在轮到你了。拿这几T房子练练手吧,回头等你有能力了也把那时候做的那T院子的模型改一改,实现一下。”
别人的房子他都是按照他们的xin格喜好,结合实用xin和美观xin设计的,到他自己和游弋那两T的时候他确实藏了私心。
他怎么都没想到游弋会跑,也怎么都没想到回国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会是在ICU。
如果抛却其他所有,霍域甚至觉得自己都该庆幸,庆幸这一次突如其来的事故让游弋无处可躲。
那天,他看着游弋那双眼睛,心里笑自己太傻。多Gan净的眼睛,多赤l的爱意。
还谈什么呢?没什么好谈的了,总不能坐到一起互相骂对方一句傻×。
于他而言,这四年不好过,那么游弋呢?不用想都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两个人青cun正好的四年就这么浪费了。不能说它毫无意义,但又明明知道原本可以不走这条路,原本可以避免这样互相折磨,所以难免觉得可惜。
现在,霍域想,至少应该给它一个华丽的结尾,或者说给他们的未来一个华丽的开始。
每天被游弋勒令闭眼休息又睡不着的时候,他总在琢磨怎么能给游弋一个spical的告白?什么样的仪式能总结他们这混沌的四年?
想了很多可能xin。想过去风叔那儿看一场电影,最无聊的那种爱q片,看完了以后问他想不想一起体验一下不无聊的爱q?可许久没听游弋说起风叔的消息了,他的电影院还开着吗?那个自由的男人有没有出去玩儿呢?都是未知,且这方式似乎太老T,他光是想想都要酸掉牙。
想过再跟游弋滑一次雪,去南半球,去雪山。直接weng他好了。雪山顶上被太阳见证的金灿灿的初weng,多浪漫,都不需要多余的话了。可他什么时候能拆石膏,又什么时候才能滑雪?都已经错过四年怎么可能再等那么久?
那颗聪明的脑袋,面对爱q竟也变得愚笨,想了很多天都没有想出一个完美的方案。
这会儿听到游弋的问题,他搪塞了一句:“差不多吧,过几天我们一块儿去看看?”
他想,即便华丽的路线现在走不了,温q路线还是可以的。跟游弋一起去看看新房,告诉他每一处设计背后的心q,也算告白吧?
第49章 游弋,在一起吧。
新房的钥匙被搁进了cou屉里,游弋暂时用不上,霍域更不会没事找事劝他自己先去看看。
其他人倒是陆续都住进去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边离医院近,来回都方便。
霍域眼睛的视力一天天地在恢复,尽管跟预想中的恢复速度比有些慢,但医生依然是乐观的。
现在游弋能做的就是严格遵医嘱。医生让多吃水果他就每天给霍域变着花地喂水果,医生让闭眼多休息他就给霍域放歌、讲故事,甚至搞一些幼稚的脑筋急转Wan和益智问答,争取让霍域最big限度地不无聊。
慢节奏的生活好像忽然把他们拉回了高三前的r子,那些只关心眼下这一天不用去思考未来很多年的r子。
这天,阳光很好、万里无云。空调温度刚好,新换的那束花han苞待放。病房里放着歌,节奏轻盈得像踮着脚尖在neng叶上起舞的小蝴蝶。
游弋靠在窗边,指着远处碧油油的山问霍域:“等你好了我们去爬山吧,那边是哪儿a?”
话音刚落指尖就缩了缩,心里又忍不住补一句:“如果你看完我的认罪书还愿意理我的话。”
霍域眯着眼睛看过去——山太远了,已经到了城市边缘,没有什么地标建筑,他也认不出。不过,游弋阳光下的脸倒是格外好看。
不由得轻轻一笑。他把左眼闭起来,只用模糊的右眼。这下,窗外的景s完全看不清了,只剩一个头顶缀满光斑的模糊的游弋。
游弋今天穿了一件墨绿s的短袖,这么看过去像一棵长了满身毛茸茸刺的仙人掌,怪可爱的。
忍不住又是一笑,仙人掌打了个响指微微皱起眉:“你又犯什么坏呢?”
“没”,霍域睁开左眼说,“管它什么山,去呗,罗老师奶奶家那座小山的风景都那么美呢,那座山差不了,说不定也有野樱桃树。”
罗老师奶奶家、小山、樱桃树,满院儿的月光、微风、颠簸的路。
游弋垂着眼皮发了两秒呆,回过头抱怨:“那么big的ce厘子不见你多爱吃,惦记那么丁点儿的野樱桃a?”
霍域看着他,一眨不眨,像是忽然也发起了呆,或者是越过他看向了那个遥远的夏天。
他忽然想起,那天他俩挤在罗青意奶奶家那个小卫生间,不过是冲个澡,游弋却格外不自在;想起他站在山顶,拢着手开玩笑般喊的那一句——“小芋头,嫁给我好吗?”;想起那晚送妹妹回家,他踩着月光垂着头,看起来无助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