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何知讲起这件事,他好像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彼此之间的表q都不是很好看。
当初要是能多说几句话就好了。但嘴巴就跟被冰封一样。
原来人真的很难被读懂,感q更是难以在短时间内被me清的东西。
可我为什么能那么轻易看穿何知?因为他总是把肚皮露给我看吗?
不、不对。
也经常有看不懂的时候。
只是我习惯于强行解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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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获取感q的过程就像小孩子想拿柜子顶上的糖果一样。
踮起脚容易够着的就不懂得珍惜,一个下午全吃完了就觉得腻味。
踮起脚够不着的就总go得人心痒痒,等拿到手了就一个个一个个吃,今天一个明天一个,吃到最后嘴里剩余的甜味也消失殆尽,糖果罐也就一起丢了。
然后再去寻找下一个未拆封的不同ko味的糖果罐。
可这样不对。
应该抱着空罐子去找那个人,让他重新给你填满——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最爱吃那个味道的。
那个人如果愿意将你再次填满,那便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道理却总是懂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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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正式与何知的母亲打过照面。
高中的时候陪何知回家,总是和他在一块儿远远看着,想靠近打个招呼也老是被何知拦下。他说他妈妈思想观念非常封建,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儿子出柜。
我纳闷,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又不是正式求亲见家长。需要这么紧张么。
但何知不乐意就算了。
我知道他和他家里人不和,否则未来他也不会出了那么big的事也不与父母知会,何知好像完全没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也不会走投无路接So我的帮助。
何知没和我细说过家里的事,这回我第一次见他妈妈,确实有了那么点见家长的紧张zhi味。
一紧张,就想找点事做,就顺手帮何知妈妈摘起了豆芽头。
好在他妈妈还算和蔼可亲,从她言语里可以很清楚明白,她不了解何知目前的状况,什么也不了解。
于是我同她讲了许多,关于何知后来的学业、工作、生活,她从头到尾很认真地在听,也很认真地在问,并不像何知所说的毫不关心、毫无感q。并且最后希望我督促他赶紧找个女朋友成家。
我面带微笑说好,心里想着这不可能。正牌儿搁您面前坐着呢。
但还是别替何知乱出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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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肯定猜不到我给他许的愿是什么。
但他既然问了,我当然就实话实说。
起初确实想过写何知和宋西川长长久久之类的话,因为这样的祝福也带有了希望何知能长命百岁的意味。
但后来听旁边的奶奶说,向佛祖许愿,一次只能许一个愿,愿成了后再来还愿。所以果然还是只许一个愿比较容易实现吧,我就临时改了,改成了专属何知的祝福。
其他的再说。
其他的没那个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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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提早检查出来了。
也不知该不该松一ko气。
总觉得胸ko被ya着一块big石,很难So,难以呼吸。夜里脑袋依旧很疼,左手和左脚甚至也在阵ton。
生r真的只是一串数字吗。在这天我到底算好运还是倒霉。
……
应该算是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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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何知送进手术室后,同他母亲和小妹简单聊了几句。
何母再一次感谢我提前把关于何知的事q告诉她,我说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何思坐在一边朝我挤眉弄眼,我轻笑一声,告诉她“你哥哥没事的”。
尽管ko头总是在说“别担心”,“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但当距离未知只有一步之遥时依然会胆怯,那些所谓的话语只是在掩饰所有人内心的畏惧与担忧。
我知道光凭话语无法起到多big的安抚作用,但人总爱听这些话,胜过其他。
何母和何思没有走,我坐了多久她们便坐了多久。
何知动手术的两个多小时内,我起身踱步五次,低头看时间七次,中途去了一趟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