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闭上眼睛,攥紧手里的毛巾,嘴角止不住的cou动。他不敢睁开眼睛,不敢让小渊北看见自己眼睛里面的愤怒与杀意。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恨不得生啖其ro,挫骨扬灰。
他深深吸了ko气,努力平复自己的q绪,半跪在小渊北身边,拉着他小小的手掌认真道:“不对,你叫渊北。以后要是有人问你叫什么,你就告诉他们,你叫渊北。”
小渊北歪歪头:“为什么?”
司南的眸s暗了暗,扬起笑脸温声道:“因为哥哥叫司南,你叫渊北,我们一听就很登对。”
“哥哥?”小渊北乖乖地任他给自己换好衣服,不解道:“你不是我的侍从吗?”
“我想了想,还是做你的哥哥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侍从是拿钱办事的人,哥哥是从心里想对你好的人。”
小渊北想了想,问他:“那你以后会打我吗?”
“不会。”
“那你会用针扎我,用水泼我,让我给你当马骑吗?”
“也不会。”
“那我还能吃到昨天那种很好吃的粥吗?”
“不仅是粥,哥哥会给你做好吃的饭菜,给你做点心,带你出去玩,谁都不能再让你So到一点委屈。”
一顿饭,司南吃的食不知味,小渊北吃得狼tun虎咽。
等他消化得差不多了,司南牵起他的小手,带他走出房间。
小渊北住的地方又偏又远,比起古时候的冷宫也不遑多让,周围连个侍从都没有,司南问他以前都是谁用针扎他,小渊北沉默片刻,带他来到一处院落,院子外挂着一个牌匾,仆房。
司南打量了小院几眼,他之前在宫里闲逛时也路过过这里,当时这里big门紧锁,看不见里面的样子,他问渊北时,渊北只说在他小时候这里闹火灾死过不少人。想到这里,司南不由得看了小渊北一眼,心说不愧是我司南的男人,小小年纪就能料理仇家。
这会正是侍从们起cuang收拾卫生的时候,小院的水井前挤满了人,有几个人看见他们,先是一愣,很快注意到司南牵着的渊北,狞笑着走过来。
“呦,小chu生,你这是从哪里偷来的衣裳,看着不错呀。”
又一个人道:“小chu生你配穿这么好的衣服吗,还不赶紧脱下来!”说着,伸手抓向小渊北的衣领。
说时迟那时快,司南的动作迅如闪电,捏着那男人的手腕用力一拧,男人撕心裂肺地惨叫,脸上五官扭曲得像丑陋的爬虫,虽然全力挣扎,但仍被司南拧着,牢牢钉在原地。
司南另一只手仍牵着小渊北,轻描淡写道:“渊北你看仔细了,这是哥哥jao你的第一课,遇到这样不长眼的,别犹豫,直接动手。”
说完,他手腕一拉一带,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cou得那人陀螺似的转了几圈,摔到在地。
小渊北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记得这个人以前经常欺负自己,还往自己身上丢过泥巴,现在看着他倒在地上ton苦哀嚎的样子,小渊北不仅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升起一股由衷的快意,然后是对自身实力的无限向往。
如果他也能像哥哥这么厉害……
剩下几个人见司南动了手,互相对视一眼,有一个瘦高的男人啐了ko唾沫,扬起拳头朝司南打来,司南连都没没动,微微侧身,反手拉住男人前冲的身体,长腿一甩,把男人cou飞出去。
整个过程,他都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甚至都没松开一直拉着小渊北的手,So他的气场影响,后面两个人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不敢继续朝前。
司南拉着小渊北继续朝前走。
院子里所有人都转身过来,紧紧盯着司南两人。
院子很big,big概有百十平米,司南带着小渊北来到院子中央,取出一把红木椅子让小渊北稳稳坐下,自己则站在旁边。
他的动作自然,一举一动带着从容不迫的意味,正在洗漱的侍从们纷纷围了过来。
“看了这么久,想必你们也能猜到我们为什么过来。”司南眼神扫过众人,话锋一转,喝道:“你们之中有谁欺辱过我家殿下的,自己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动。他们都是在皇宫里呆了很久的老人了,虽然没见过司南,但j本的眼力劲还是有的,见司南面容俊美,身手过人,那一身衣物不说价值连城,也是颇为考究的手工制品,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但他们之中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没有欺辱过小渊北呢。
见没人说话,司南冷笑道:“没有人站出来是吧,好,那殿下您来说,是谁狗胆包天,敢把爪子伸到您的头上。”
人群里,突然走出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看起来是这群人的头头,Wan腰躬身道:“先生说笑了,殿下金枝玉叶,我们疼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欺负小殿下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我们以后都是要继续侍奉小殿下的。”
他故意在继续两个字上加重语气,盯着小渊北,意有所指道:“您说是吗,小殿下?”
司南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知道这对小渊北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一个长期生活在欺凌中的孩子,能直视霸凌者就已经不容易,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下反驳他们呢。
这也是为什么前世校园里,有那么多孩子So到校园霸凌后,任老师家长怎么追问也不肯承认自己被霸凌的原因。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但司南不希望渊北的心里生出这样的阴影,他的渊北,是这帝国最伟big的领袖,合该无所畏惧的昂首向前,就算路上有荆棘试图阻挡他的脚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应该是砍掉荆棘,而不是想办法绕路。
小院里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都在盯着小小的孩童,等他说出一个答案。小渊北攥紧拳头,目光沉沉地看着阴柔男子,男子配合地低了低头,却在暗地里狠狠剜了小渊北一眼。
“哥哥……”
小渊北下意识地打了个抖,挪走目光不敢看人。男子嘴角go起一抹得意的笑,正要与司南说点什么,就听一声微小的童音。
“他欺负过我……”
司南浑身一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蹲身在小渊北的头顶揉了一把,鼓励道:“还有谁欺负过你,big点声说出来,哥哥替你做主。”
修长的手掌落在头顶,踏实中带着浓浓的暖意,小渊北咬咬cun,颇为冷静道:“他们有很多人。”
“没关系,他们打不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