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亭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想,他果然还是什么都不懂。
“不过算啦,我知道你最近在忙着演出,”谢见宁打了个响指,咋呼道,“嘿嘿,我不跟你计较!”
说着他又去拉沈青亭的手。
沈青亭这一次没有再避开。他任由这人握着自己的左手,听他在旁边说着这些天的种种。
“亭亭,你快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我妈非要带我回老家,唉,烦死了,不知道要回去待多久。”谢见宁抱怨道,“你还生气a?别生气了吧!”
“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沈青亭耐着xin子问,“关于那件事。”
“……”谢见宁立刻哑火了。
他两眼飘忽着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沈青亭。
“呃,那个……那是,误会,对,就是一场误会!”谢见宁高声道,“哎都是因为你拉黑我啦!不然我早就给你解释清楚了!”
沈青亭注视着面前这个人,只觉得他现在的举止离谱又好笑。
他本不想在宿舍门ko和他产生争执——这里住的全是剧院的同事,沈青亭最不喜欢自己的私事被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谢见宁说的话,又实在让他生气。
沈青亭闭了闭眼睛,轻声道:“谢见宁,分手吧……我们别再继续了。”
“什、什么?分手?!”谢见宁失声道,“分手?!!”
他脸上的震惊和不解不似作假——他big概也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沈青亭这次真的生了气。
他们不是第一次因为这样的事q吵架,也不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
沈青亭这个人的xin格就是这样的,不喜欢主动找他,个xin也很独立,忙着演出的时候,一连半个月都找不到人,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这一次沈青亭拉黑他,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是闹闹脾气使使小xin子,后来忙着演出就忘记把他放出来,根本没有料到沈青亭居然会和他提分手。
谢见宁这才慌了。
“我哥、我哥没帮我跟你解释吗?”谢见宁眼睛都瞪圆了,说话的声音又big又尖锐。
“你的事q为什么总是要让你哥来传达?”沈青亭皱眉道,“是你做错了事,还是他做错了事?”
“他、他……”谢见宁无法回答,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亭亭,不是这样的!”
在他们争吵的这段时间里,班ce司机又往返了一趟宿舍和剧院,载了一群人回来。
又一批人从ce上下来,在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装作毫不在意,实际上每个人都伸长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
这让沈青亭如坐针毡。
“亭亭,我跟那个人真的什么都没有……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谢见宁终于意识到了事q的严重xin,再开ko时几乎声泪俱下:“亭亭,原来你一直在生气是吗?那你为什么不说a!我一直以为你这段时间没来医院看我是因为你在忙!”
他依然不愿意戴上止咬QI,说话时候又太过着急j动,info素的味道让本就烦躁的沈青亭更加头tonyu裂。
谢见宁的info素是海水的味道,咸腥的水味似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chao湿闷re起来。
沈青亭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海水淹没了。
“我之前说过,这段时间我们暂时不要联系了,对吗?”他轻声问。
“不联系,对,不联系,”谢见宁越说越j动,“不联系就等于分手吗?你不是总不联系我吗?!”
“你在怪我?”沈青亭反问道,“好,那我问你……我不联系你的时候,你又在联系谁呢?”
“我——”谢见宁瞪big双眼,他的嘴cun张张合合,却又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沈青亭用手顺了顺脑后的头发。他从ko袋里掏出一根黑s的皮筋,顺手扎了个短短的马尾。
之后他垂下手臂,右手悬在裤子旁边,几根手指攥紧又伸开。
他冷静了好几秒,仍然无法疏解心中的纠结。他不想这样被人围观着谈论这些,不想这样难看的事q被这么多人知道,却也不想再继续放任有些事q不清不楚地烂在自己心里。
他看着谢见宁,一字一句冷漠道:“去年我生r那天,我们一起吃饭,中间你出去了big约二十分钟,去Gan什么了?”
谢见宁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比起慌乱,那一瞬间他更多的是茫然。
然而茫然过后,他的表q又重新变得恐慌。
“我,我……”他磕磕巴巴地辩解着,“那么远以前的事q了,我、我怎么会记得……”
“今年1月份的时候,你在学校的图书馆复习,我在旁边陪你。”沈青亭继续说,“你说要去小超市买瓶水,结果去了半个小时,真的只是去买水吗?”
海水的腥味越来越重,谢见宁的脸s也越来越难看。骨折了的手臂还吊在胳膊上,随着沈青亭冷淡的话语轻微地颤抖着。
“还有……”沈青亭闭了闭眼睛,低声说,“我进入海城艺术剧院后的第一场演出,你还记得吗?你应该记得吧,毕竟那部剧你只看过那一次。”
谢见宁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却已经从这几句话里听出了指责的意思。
“那是我的第一部 舞剧演出,上场时间也没那么多,整场算下来,big概也就十分钟左右。”沈青亭淡淡道,“在我上台的这十分钟内——”
他的眼睛看向谢见宁,乌黑眼眸尽是淡漠。
“这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里,你一共看了23次手机,都在看什么?”
谢见宁脸s灰败,嘴cun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