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抬起头,无奈道:“宝贝,这个时候谈案子,你让我很没有成就感。”
燕云潇软在cuang上,还偏偏和他对着Gan,微喘着道:“我明r去那和尚处喝茶。”
“不行。”林鸿正s道,“若他真是凶手,你此去有危险。”
察觉到自己语气生硬,林鸿又补充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你是师爷,你去,便打草惊蛇了。”燕云潇道,“你去县衙提审那婢女,我去会会那和尚。怎么,你认为我没有防身本事不成?”
林鸿立刻放软了声音:“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怕你遭到暗算。既如此,让蓝卫陪你去,结束后我去接你,可好?”
这倒是可以商量,燕云潇答应了:“行。”
翌r,南湖寺禅房。
空念方丈me出一个小檀木盒,拈了一小撮茶叶,放入壶中,笑道:“老衲这茶是东海那边买来的,只剩一点了,若非贵客来访,平r里绝不舍得喝。”
“荣幸。”燕云潇道。
空念方丈从火炉上拎起水壶,燕云潇长腿一伸,方丈反应不及,被绊得直直往前扑,燕云潇握住他的手腕,指尖一拂,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不动声s地掩藏住。
电光火石之间,燕云潇在方丈膝盖处一顶,助他站稳,又伸手截住即将委地的水壶,从容地放到桌上:“方丈小心。”
一切发生得太快,空念方丈站在原地,茫然地me了me佛珠。
“big师,请吧。”燕云潇道。
空念方丈诵了声佛号,歉意道:“老衲眼目昏花,多谢公子出手相帮。”
燕云潇big言不惭:“不必谢,泡盏好茶来。”
黑暗中的小邓子暗笑出声。
方丈跪坐于蒲席上,神q肃穆地开始泡茶,温盏,醒茶,注水,出汤。
燕云潇不动声s地打量起四周。禅房布置非常简洁,一桌二椅,一座香案,香案上摆着一个五足蛇纹香炉,正燃着沉香。桌上放着一篇正在抄的佛经。
“公子,请用茶。”
燕云潇端起茶盏,扫了一眼佛经:“忏悔经?方丈是想为谁赎罪?又是为何忏悔?”
空念方丈道:“浮于尘世,人人罪孽深重,既为己,也为人。”
又闲话了几句,燕云潇起身告辞,空念方丈送到门ko。
林鸿已在寺外等待,见燕云潇完好无损地出来,松了ko气。
燕云潇好笑道:“做什么呢?”
上了马ce,林鸿才开ko道:“提审已结束,那女子阿花说,她在阁楼下看见男主人在二楼自缢身亡。”
“看见?”
林鸿意味深长地说:“她看见男主人将脑袋T进绳索,踢开矮凳。”
燕云潇笑道:“这不扯谎吗?在楼下仰观二楼,又怎能看见人踢开矮凳?”
“所以我让县令再审,用了些手段,阿花改ko说记错了,是在二楼看见的,并非楼下。”
燕云潇摇了摇头:“满ko谎言,你怎么想?”
林鸿简洁地说:“她是凶手一伙的。不只是她,先前的十三户人家里的‘幸存者’,也都是凶手一伙的。里应外合,为凶手行便利,事后又帮助遮掩,所以至今毫无线索。”
“能找到那些人吗?”
林鸿摇头:“县令说他们So的刺j太big,不愿留在本县,事发后全搬走了,杳无音讯。”
有蓝卫在,想找到那些搬走的人并非难事,但两人都不喜绕圈,力求直击弱点,一举抓获凶手。
燕云潇喝了ko茶,想起禅房里那盏上好的东海茶,道:“空念方丈全无内力,凶手不是他。”他话音一转:“不过他与凶手脱不了Gan系——你之前说,房中少了个五足香炉,看看是不是这个?”
他略一沉ying,下笔如流水,画出了禅房中的五足蛇纹香炉,重点go勒了五条腿的形状。
林鸿一看,立刻道:“对。”
那r在曹家遇害的屋宅中,他仔细看过每一处。佛堂香案久未擦拭,落了一层厚灰,灰上五个梅花状的空白,像是香炉久置的印痕。
市上的香炉多为三足,五足的已很少见,更别说梅花形的五足。
燕云潇道:“遇害曹家刚少了个五足香炉,空念方丈的禅房就多出个相同的,未免太过巧合。”
林鸿细细端详着炉身的蛇纹,肯定地说:“这是东海那边的样式,那年我去东海集会寻觅解y,见过这样的花纹。”
“空念方丈泡的茶,也是东海那边的。”
燕云潇皱眉道:“他本不必提,可恰恰提了这么一句。”
说话间,马ce已到了府邸外。
两人下了马ce,来到前厅,蓝卫呈上一份文书。
燕云潇接过,很快读完,笑着递给林鸿:“原来如此。”
两人身份地位不同,想问题的角度自然与县令那一行人不同。县衙查案从小处入手,力求找到蛛丝马迹,追索凶手。可燕云潇一听闻此案,注意到的却是遇害人的身份。十三户人家都是富甲一方的商贾,这已是足够明显的线索。
蓝卫呈上的,是二十年来本县商界发生的big事。
十八年前,一位从东海渡来的外商来到本县。他出生在海外的小岛上,在海上打拼二十余年,挖到了海盗埋藏的一笔巨额宝藏,发了big财。他带着巨资来到湖州,靠着手中的钱财,做些布帛、丝绸、摆件的买卖,很快一跃成为当地的big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