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宋临景轻轻叫了叫他的名字,语气听起来似乎竟蕴着点无可奈何,“你是没人管、独惯了,还是真的不相信我?”
景程笑嘻嘻地在空花盆里碾灭了烟:“哪敢a,我这不是yu扬先抑嘛,待会儿你宣布处理结果的时候,会被我短视肤浅的揣测衬托得更牛b一点。”
宋临景抿了抿cun,像是觉得这个说法虽然有狡辩的嫌疑,但倒也还算顺耳:“王崇兴骑ce不小心出了点意外,伤q严重,需要休学一年。”
“他父母是恒瑞某个子公司的高管,听说一向疼爱儿子,所以决定在他出院后,举家搬去南方,那边的气候更适合恢复期修Yang。”
景程:……
骑ce出意外,子公司高管,疼爱儿子,举家搬去南方……
值得吐槽的点太多,景程一时想不到该从何说起,Gan脆识相地保持安静。
少爷牛b……
夜风带来稀薄的凉意,花园的树上传出窸窣的蝉鸣,屋檐下几乎看不见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窝了一家燕子。
或许也不是燕子,反正是小鸟,毛茸茸的,偶尔叽叽叫两声,从景程的房间踮脚探出去,能勉强触碰到鸟巢粗zao的边缘。
两人并肩站在阳台,相邻的那只手臂自然向下垂着,睡衣和衬衫的袖ko贴在一起,像种无意识的亲昵。
沉默了很久,才终于有人先开ko,打破了这并不尴尬的沉默。
“为什么帮我?”景程挠挠手背,似乎是被什么刮蹭后泛起了奇怪的痒。
他将双臂伸直,搭在围栏上,指尖从宋临景背后划过后停住,形成一种从正面看近似于搂抱的姿势。
“我对你并不友好。”景程言简意赅道。
宋临景没躲闪,却也没看他,只是用阐述事实的正经语调说道:“我也很爱我的母亲,不会、也不能允许任何人对她说那种话。”
景程愣了愣。
他还真没想过这个理由。
也没想过会从宋临景嘴里听到“爱”这个字。
这个饱hanq绪与温度的字,似乎很难与对方牵绊起来。
宋临景看起来像是不能理解爱,也不需要爱。
景程原以为,对方帮自己是因为要维护宋家的面子。
没想到竟然这么……质朴?
看着对方认真的神s,景程忍不住想再次将两人之间的核心矛盾搬出来,这回倒不是为了捉弄,而是善意的提醒。
你知道我维护的那个女人是谁吧?
知道为什么我会搬进你家吧?
知道她和你父亲是什么关系吧?
知道我们两个身份上的天差地别吧?
景程想将这个边界明确。
对于宋临景品德高尚的big度和无私,他实在无法习惯。
这与他从小到big对人xin本质的探索相违背,与他没原则但有底线的处事态度不weng合,让他难以理解,更将他之前那些自相矛盾的小动作变得可笑且没意义。
宋临景该讨厌他,该因不完美的家庭获得补偿,该和他画出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该用高高在上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审视他、提醒他,该从他的自我放弃中获得满足感。
景程不觉得宋临景是伟big的圣人。
他觉得对方像个傻瓜。
也把他衬得像个更傻的傻瓜。
“但我——”景程才开了个头,还没来得及用“幽默”的语言、“嘲讽”的koweng,指出心里那些让他混乱、焦躁、不自洽的想法,
宋临景却仿佛未卜先知般直接打断了他。
“景程。”宋临景偏过脸,琥珀s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晦涩的q绪,只有平静和坦然,“如果你不那么先入为主,其实很容易就能查到这些。”
“宋枫的宋,确实是宋家的宋,但……”
宋临景浅笑着摇摇头:“宋家的宋,是我母亲的宋。”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母亲默许的,他们甚至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开放式婚姻,各取所需罢了,我从小就知道,只不过从来都不愿意为别人的事q过度纠结而已。”
“她不在乎,宋枫不在乎,我不在乎,所以……”
宋临景稍一停顿,他从纸盒里捏了根烟,夹在指尖点燃后,转身向景程缓步靠近。
景程被对方这番发言搅得思绪混乱,他脖颈向后微微仰着,总是鲜活的表q竟此刻却莫名显得茫然。
浅栗s的发丝随xin地支翘着,在室内昏黄灯光的笼罩下泛着层朦胧的光晕,有些凌乱,但看起来手感似乎不错。
宋临景下意识地想要触me,可在伸出手的瞬间,还是在理智的chao控下转变了方向。
他将指尖的烟,自然送进景程的形状漂亮cun瓣之间,待景程条件反s地用牙齿将烟嘴轻轻咬住,宋临景才不露声s地撤离。
离开时,他的小拇指似乎不小心划到了景程的喉结,没留下什么温度,触感也微弱得仿佛是场幻觉。
有点痒,但达不到想抬手蹭一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