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最近要替一家商户雕门柱上的花纹,用过早饭就去对方宅邸看了,做了记录,赶在午时前回到家里。
管事迎上:“公子回来啦。”
林殊文在前厅洗手,转到主人的院落。
他先敲门,唤道:“小瑾。”
板着腰姿势规矩端坐在矮榻的少年扭过头,起身绕至林殊文右侧,声音脆脆的开ko:“爹。”
严瑾虽然才七岁,xin子却稳妥细心,自从懂事起,知晓他爹左耳听不见,每次说话都会靠在右侧才开ko。
林殊文揽着他的小肩膀,宽we又庆幸。
宽we的是小孩子明事理,这七年极少闹过他和严融之,庆幸的则是孩子没有像他一样出生就患有耳疾,从小就健健康康的。
过去几年,林殊文很少管束严瑾,只要他不伤害旁人,不做违背道德的事q,余下时候,想怎么玩都可以,林殊文更是做了许多小孩爱玩的东西,庭院随处可见。
不过五岁以后,严瑾就不怎么玩了。
严瑾道:“去学堂的纸笔孩儿已经都收进书袋里,一件未落。”
原本林殊文打算回来后替孩子收拾的,闻言,cun角翘起,笑道:“小宝真勤快。”
严瑾小脸一绷,半晌,认真道:“孩儿已经七岁,爹就不要再唤孩儿小宝了……”
从外头回来的严融之踏入门内,听到严瑾这句话,就道:“在家里怎么叫不行,殊文高兴就好。”
严瑾默默地想:好吧,他爹喜欢最重要。
于是商量:“那在外头可以不这么叫么。”
林殊文一忖,答应。
毕竟孩子渐渐长big,在外头或学堂里会结jao新朋友。
如今正处在长自尊心的时候,兴许不想自己在外人看来较为幼稚,q有可原。
七岁的严瑾虽然已有小big人的模样,可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些年习惯跟在长辈身边,乍一分开,颇有些不知所措和茫然。
尽管只是白r分开,下了学堂就回家,但他仍感到彷徨。
他四岁起就跟爹和阿父分开睡了,听他阿父说,在他三岁的时候本就该独自睡的,还是爹求q,让他夹在长辈中间多睡了一年。
所以自认为很懂事成熟的严瑾想到要跟长辈分开,垂着脑袋,把不舍掩藏在眼眸底下。
深夜,沐浴过后的林殊文被严融之揽着腰躺下,衣襟一松,温re正yu覆上,他迷离的眸子晃了晃,似是父子连心,攀在严融之肩膀的手轻轻将人推开。
严融之浓重的气息微敛:“怎么了。”
林殊文合起衣襟,穿鞋下cuang。
他站在门后拉开门栓,低头与小孩对视。
“小宝。”
严融之跟来,皱眉。
“怎么不回房里睡觉,跑到门外杵着Gan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