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那天周维轻说“晚点联系”,也的确说到做到,这几天已经给喻衡打过好几通电话,却没有什么实质内容,big多是在从活动场地回家的路上,絮絮叨叨说点琐事。
今天也是如此,周维轻正在后台,两小时后有场新闻发布会,接通后也平静抱怨了几句。说是跟廖昭争取了几次能否不出席,但廖昭还是坚定地否决了。
“上台有什么不好?”喻衡漫不经心地问,“你这个年纪还紧张不成?”
“也不是,”周维轻叹了ko气,“就是不想上妆。”
“珍惜吧,”喻衡嗤了声,“过几年老了连化妆都拯救不了了。”
周维轻似乎想反驳几句,但对面传来一阵杂音,他ya低声音怨了句“催命的来了”,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喻衡觉得从某一刻开始,周维轻好像真的从那台AI进化成了一个有q绪的生物,但进化方向偏了,不像一个温柔沉稳、缜密细致的成熟男xin,反而像r记本里那个思维零零碎碎的小孩。
虽然只有自己能够体会到。
因为周维轻不像自己一样,有一个完整、自由、体贴的家庭,有一条顺其自然的成长路线,他把小时候那些不成系统的抱怨和需求封存了起来,直到三十四岁才缓慢打开。
考虑到自己的职业空白期的确太长了,喻衡尽快联系了两家公司,在这周就安排上了面试。
面试前一天,喻衡出门去了一家咖啡厅,见一个他没想到会再见的人。
苗苗来的时候穿了一身黑,黑ban球帽、黑衬衫、黑裤子、黑鞋,像是什么特工。
她今天来的目的倒也简单,她先是客T地给喻衡说了谢谢,然后委婉地问喻衡能不能再去联系下廖昭。之前廖昭给她提供机会时,因为一时脆弱而逃避了,现在空闲了些r子,开始感到后悔。
“应该没问题,我帮你问问,”喻衡big方地答应,“不过你这次想好了吧?”
苗苗嘴角扬了扬,笑得有点苦涩:“还没过去这个坎,但不想再耽误自己了。”
喻衡点点头:“忙起来就好了,时间久了也许该过的就过去了。”
苗苗怅惘地说:“是不是要到你这样的年纪,才能处理好自己的感q?”
“也不是,”喻衡想了想,实话实说,“我到现在也搞不懂爱q。”
回到家里,喻衡正思考着怎么给廖昭留言,突然抬头看了眼钟,决定再等待一下。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周维轻的电话便接了进来,今天听起来周围很嘈杂。
“你在外面?”喻衡问。
“en,”周维轻回答,“躲酒呢。”
喻衡简单地把苗苗的q况跟他描述了一番,周维轻也很快答应了。
“明早我再跟她说吧,”周维轻说,“今晚先应付完这帮脑缺氧的。”
“脑缺氧?”喻衡有些好奇。
周维轻叹了ko气:“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讨论在一首jao响曲里加唢呐,不是脑子进水是什么。”
“喝酒上头是这德行,”喻衡难得觉得好玩,“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喝醉也不会这么发疯,”周维轻反驳,“一群平均年龄四十多岁的人,待会还商量着要去夜店找乐子呢。”
周维轻说了个有名的店名,然后即刻补充:“我不去。”
“谁问你了,”喻衡说,“你说不去他们能答应?”
“我说我有事儿。”
“什么事儿?”
喻衡听见周维轻笑了一声:“那不好说,等通知呢。”
第35章 本能
喻衡面试完两家公司,一家做物联网,规模和待遇都很不错,刚进行完C轮融资,在行业里累积了些声望,对他本人也很满意;而第二家公司是喻衡无意间联系上的,老行当,做主机游戏,初创才起步,出席面试的是技术总监,看上去像个big龄宅男,按理来说在创业公司的人多少沾点理想主义,但这位宅男兄却显得意外咸鱼,谈到自己的游戏时说“走到哪算哪吧”。
这句话意外让喻衡想起了以前的周维轻。
在乐队其他人的恢弘之词里,说“走一步是一步”的周维轻。
而半个月以后,喻衡就入职了那间游戏公司。他莫名地有些逆反心理,就想看看这游戏到底能走到哪。
新公司离现在的住址通勤时间有点长,他必须考虑再次搬家的事q。
入职第一天并不忙,游戏刚更新完一个big版本,同事看起来都人chu无害,jao接也很顺利。
不过这天下班的时候倒有一点意外——周维轻分手这事儿突然上了新闻。
也不太清楚消息来源从何而来,只是网络上突然有了这种说法。半真半假的传闻,讨论度也不低,毕竟工作r是浏览八卦的最佳时间。
喻衡随意浏览了几眼,心里反倒没什么波澜,只是觉得有点滑稽。想来距离他们分开已经big半年,纸本身包不住火,流传的速度已经比他想象中慢很多。
如果一开始就扩散开来,他可能不会认识李建国,不会在周维轻面前失态,不会有后来的种种。
喻衡没太在意这桩事,总归不是自己能ca手的范围。下午无事的时候,他找了间会议室试玩了公司这款游戏,可玩xin比预想中要高,关卡策划得也挺有难度,他在一个解谜环节失败了好几次。
喻衡那点暴躁脾气又被刺j上来了,开工第一天就加了班——虽然是玩游戏玩的。
晚上九点整,他满意地看着屏幕上的MISSION COMPLETE,关掉了设备。
出big厦的瞬间他反倒觉得反常,新闻曝光几个小时,作为当事人的自己没有收到任何联系。他疑惑地又上网看了一圈,发现正在re议的是另外一个话题。
陈德培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