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细说起来，又能有什么差别，说到底，无非就是皮ro上的生意，连伊斯诺拉都不例外。
“这就是平原吗？”莱兰将手贴在冰凉的ce窗上，看着荒芜的草地，远去的尸体，还有那渐渐在视野里缩小的城镇，近乎呢喃，“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变化得这么快。”
狄亚开了一点窗，他醒来后就有点怕闷，ce速带来的big风将他头顶的发丝吹得格外狂乱：“在平原上，一切死亡都是具体的。”
“具体的？”莱兰离开ce窗，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狄亚嗤笑一声：“是a，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得到的东西能留多久，哪怕是权力，也许第二天就会崩溃，每个人睡下前都做好醒不过来的准备。所以杀人的时候不会留手，被杀也不会有任何奇迹。”
莱兰想了想，忽然说：“伊斯诺拉不是这样的，它要稳定得多。”
“这儿可没有稳定这个说法。”
“我感觉到了。”莱兰道，“我感觉到它跟伊斯诺拉的不同了，我倒是觉得它比伊斯诺拉有希望得多。”
在这个年轻男人的脸上，洋溢起来的居然是天真而欣we的笑容。
比起莱兰，杜红看起来就像正常人得多，她呆滞地眨了眨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缩在角落里头，小声道：“能送我回去吗？我想回j地。”
“这当然没问题。”狄亚把头发往后抓，笑嘻嘻道，“毕竟那两颗人头都是特意送给圣殿的。”
杜红像是被恶心到了，一脸菜s。
罗衡这才想起来ce上还塞了两个人头，忍不住流露出些许无奈来：“你们开窗丢出去吧，这种玩意留在ce上怪晦气的，又不是真的要拿来当礼物求和。”
镇长的误会无非是把他们四个当做来接杜红的圣殿成员，这谎言其实持续到离开青苗镇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再延续下去。
莱兰跟杜红拉下ce窗，把人头盒子丢了出去，在滚动的草团里，冰块与人头也咕噜噜地滚了一地。
冰会消融成水，人头会腐烂成骨，终究各自回归天地。
莱兰又看着那人头过了许久。
除了莱兰的执着之外，ce速实际上不算快也占了一个原因，一来是这辆ce上了年纪吃不消，二来是罗衡不想错过伊诺拉跟张涛的线索。
不过直到开出去很远，罗衡也没有看到第二辆ce的痕迹，更别说是伊诺拉跟张涛了，他隐约松了ko气，又觉得似乎有点遗憾。
白昼在这片天幕上剥离得飞快，下午仿佛是一眨眼过去的，也许是时间缺失具体的概念，谁也没觉得太快或太慢。
他们找到一座废墟，将ce子停在安全地带，免得遭遇什么意外。
狄亚是伤员，暂时难以行动，他这会儿犹如武侠小说里身残志坚的暗QI高手，主要功能是偷袭他人。
罗衡带着杜红与莱兰去捡柴火，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刚离开研究所的那段时间。
那时，他尚未意识到这道路如此漫长，如此衰败，如此的叫人心力憔悴。
莱兰倒是显出与之前不同的活力来，和愁眉不展的杜红不同，他离开青苗镇之后，神s很愉快，连koweng都显得轻松：“平r还会烧火吗？”
“big部分时候都烧火。”罗衡给他解释，“晚上有时候会很冷，也需要提防野so，而且得照明，不过也会比较危险。”
莱兰的眼睛很亮：“我知道，会有人追着火来。”
罗衡点点头。
杜红仍然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莱兰就转过头来，对她道：“杜红，别走神a，晚上还要用这些木头呢。”
“木头木头！”杜红还没回过神来，对他发脾气，“才刚离开那个鬼地方，你就一点感觉都没了吗？”